在安排完一众海妖的事物后,花娘若有所思地走在山洞里,不知不觉又来到了那让她牵挂又伤心的地方,她默默地站在一个石门外许久,似乎在犹豫不决,最终,她还是轻轻地推开了门,走进了一个开阔的山洞。拓跋鸿煊尽可能地放轻自己的脚步,尾随着花娘进入了一个大厅,并悄然藏身于一个屏风后。只见花娘神色恍惚地走到大厅的中央,便呆呆地望着地面,而她的右手则放在一旁的石像上。望着神色异常的花娘那发愣的目光,拓跋鸿煊隐隐地预感到这个大厅里绝对隐藏着一个大的秘密,而且似乎这个秘密与自己有关。此时,只听“轰隆”的一声巨响,花娘扭动了石像上的机关,大厅中央的地面打开了,从里面升上来一个巨大的冰块,而让拓跋鸿煊不由地心中一震的是,那冰块中赫然有一个人,只是被冰冻了。只见这冰中之人年约三十不到,乌发浓眉,目如星月,鼻梁坚挺,薄唇杏红,生得十分俊美。他似乎正回眸一望,眼中充满了不舍却又坚毅执着,而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形状怪异的宝剑,只见这剑通体“长”有鳞片,形如飞天的神龙凌厉异常,虽然被冻于冰块中,却依旧寒光逼人。此刻,拓跋鸿煊的心真的是怦然心动,他已经猜到了这正是他此趟寻找的轩辕夏禹剑,那么,这个被冰冻的人很可能就是他的太祖公玉面邪尊。
拓跋鸿煊的猜测很快就被花娘的话证实了,但同时也让他惊异不断。只见,花娘轻轻地抚摸着冰人的面颊,幽幽地说道:“玉郎,你知道吗?你们玉家已经完了,紫霄宫再也不是玉家的了……你说,你这么苦苦地坚持着要回去和那贱人团聚有必要吗?……怎么,你不相信?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我告诉你这是真的,我听这次海上的那些江湖人所说的…….”说着,花娘抱住了冰人,一双美目痴情地望着冰人,可慢慢地,她的眼神变得充满了怨念,她一把推开冰人,手指着冰人狂笑道:“你为什么还是不信,你这个薄幸的人,你忘了是我先认识你的,是我,不是她,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我那么爱你,你却理都不理我,你从一开始心里念的就是她,是不是,我柳花雾哪里不如她,为什么她就让你连死都要望向她的地方,你说……呜呜……”,花娘一边哭骂一边捶打着冰人,尖锐的冰峰将她的手割破了,可她却依旧感觉不到什么是疼痛。花娘的话让隐身于一旁的拓跋鸿煊吃惊不已,这样的惊讶不仅在于自己猜测的得以证实,更多的在于那些不为人知又被尘封的往事,另外,还有就是眼前的花娘居然真的是当年的柳花雾,按理她早就不在世了,为什么依旧活生生地站在面前,虽说她也徐娘半老了,但这在世人的眼中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难道海妖真的是妖?阿斯娜口中的灵果真的就是传说中的不死灵药?这些疑问顿时都涌上心头,让拓跋鸿煊真的不由自主地走到了花娘的背后。
被背后声响惊动的花娘顿时恢复了常态,她并未转身去看是谁,只是冷冷地说道:“你来了?你是为了你的太祖公来还是为了那把剑?”。
闻言,拓跋鸿煊也停住了脚步,坦言道:“主要是为了剑,…….,你们居然还活着,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哈哈哈,你这小子倒也不做作,是呀,我们还活着,只是一个是冰人一个是不老不死的怪物,哈哈……..”花娘凄然道。
拓跋鸿煊轻叹了一声,说道:“前辈,你们到底遭遇了什么会变得如此?”
此言一出,花娘猛地转过身,狠戾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拓跋鸿煊问道:“你问的是来三仙岛前还是来三仙岛后?”
觉察到花娘变化的拓跋鸿煊悄悄地握紧了身后的拳头以防她突然发狂,但面上,拓跋鸿煊淡淡地一笑,说道:“前辈愿说什么就说什么,晚辈洗耳恭听”。
拓跋鸿煊的话让花娘意想不到,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眼泪不由地又噗哒噗哒地流了下来,只听她低泣后,叹道:“我与你的太祖公是在追与逃中认识的,当时,我从北魏皇宫中盗取了西方传来的武学圣典《迦叶婆罗经》,你的太祖公一路追踪我直到我无处可逃。我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无论他怎么逼我交出经书,我都不给他,呵呵,我就喜欢看他着急的样子,直到最后他都不知道我还给他的不是真正的经书,真是个傻小子。可正是这个傻小子却带走了我所有的眷恋,事后我常悄悄地溜进紫霄宫去找他,而他也并未因为我是一个贼而轻视我,只是这时你的太祖母华蕊儿出现了。他说她高贵,我却觉得她虚伪,他说她贤惠,我却认为她无能,他说她善良,我却认为她不够真实,他说她美丽,可是被公认为江湖第一美人的是我,不是她。我想尽一切办法去阻止他们,可是最终他们还是在一起了,就因为我是贼吗?但我可以改呀,我不知道为什么?……”说道这儿,花娘显得有点激动,她呆呆地望着冰人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可他依旧毫无变化。
过了半晌儿,只听花娘接着说道:“后来,我本想从此隐居山林去忘却这段伤心的往事,可一年后我听说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这让我更加难以平复心中的怨恨,我本想报复他们的孩子,可当我看着那粉咚咚可爱的小家伙时,我又无法下手,毕竟那是他的孩子呀,于是,我盗取了轩辕夏禹剑。这使得他不得不又开始追我,这次我找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三仙岛。呵呵,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三仙岛吗?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如果生不能在一起,那么,死也要同穴。……只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三仙岛上的一切超出了我的预想……”。
闻言,拓跋鸿煊忍不住问道:“前辈,海妖真的是妖吗?”
花娘摇了摇头,说道:“她们与我们不同是真的,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们会法术,只是她们活的比我们长多了。要说妖,三仙岛本身才是妖。”
花娘的解释让拓跋鸿煊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他无奈地说道:“前辈,晚辈还是不太明白”。
花娘哈哈哈大笑了起来,望着拓跋鸿煊说道:“三仙岛根本就不是一个岛,而是一个巨型的深海龟,你以为我们站在什么地方?我们都住在它的龟壳里”。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无论拓跋鸿煊有多强的遇事淡定,此时也惊得瞠目结舌。
“她说得对!”此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心神未定的拓跋鸿煊居然没有听到背后传来的声响,此时,走进来的正是阿斯娜。只见她看看花娘又看看拓跋鸿煊,最后停在拓跋鸿煊面前说道:“你这个两脚怪真坏,醒了居然装睡来骗我”。
拓跋鸿煊被她的话弄得有点狼狈,无奈地笑道:“姑娘莫怪,只因你我非同类”。
拓跋鸿煊的话让阿斯娜颇感不满,她心里最怕拓跋鸿煊跟她讲他们之间的不同,可是这根本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只听她冷哼了一声,转头对花娘说道:“花娘,你怎么又把雕像弄出来了?”
花娘凄然一笑,轻抚着冰块说道:“我想他了,就想看看他……”。
闻言,阿斯娜摇了摇头,无奈地看着拓跋鸿煊说道:“真不明白你们的想法,如果是我们就直接说出来,不爱也就算了,但如果无法让某一方放下,那么就决斗,至死方休”。
阿斯娜的话让拓跋鸿煊无奈地转身去看自己的太祖公,他细细地观察着冰块,心里盘算着如何将太祖公、轩辕夏禹剑和火凤一众人都带走。于是,他突然问花娘道:“前辈,太祖公已死,又何必将他一直冰封在冰块中呢?人还是入土为安比较好”。
闻言,花娘急切地说道:“谁说他死了,他没死,这只是限制住他的自由而已”。
“噢,晚辈略懂医术,可晚辈看,太祖公已亡,冰封已经损坏了他所有的经脉和脏腑,如何能生还?难道前辈没有发现太祖公眼中的光泽早已暗淡,呈现一种死灰色吗?”
“不,不可能,他冰封前是吃过灵果的,你骗我!”花娘急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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