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尘郑重地接过书籍,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毒蛊秘经”,而毒尊从一个瓷瓶中倒出一只只有小指甲那么大小的金黄色小虫,这小虫肥肥的、无毛、头部还有两个红色似珠的眼睛。毒尊将这只不停蠕动着的小虫放到另一个瓷瓶中,便递给灵尘,说道:“尘儿,每日午时一刻,将它放出,两个时辰后,将这个粉末抹在瓶口,这小虫就会自己回来,记住了吗?”灵尘点点头,从毒尊手中接过一个红色的小木盒,随后,毒尊又道:“这本毒经要好好研读,上面有如何辅助你爹疗伤的方法,这几样东西等我回来后就会收回的”。
灵尘感激地向毒尊行了一个礼,郑重地说道:“灵尘谢过师伯”。
毒尊的做法让药谷子很不满意,只见他蹦到毒尊的面前,嚷道:“毒老头,你可真毒呀,居然和我抢徒弟,我都还没有传授什么的,你就教了那么多,到底谁是师父呀”。
毒尊听了这话,也不做声,直接忽视药谷子的抱怨。而一旁的金道子一拍手,赞道:“咦,这样不错嘛,小尘尘,师叔也有东西给你呀”话音未落,人已经在灵尘面前。
这让药谷子更加不满了,直接吼道:“闺女,你敢接那怪老头的东西,就不要认我这个干爹”。
话音一落,便引起了司徒志明的抗议,只听他骂道:“我女儿什么时候认你做干爹啦,门儿都没有”。
药谷子正想发火,只听拓跋鸿煊说道:“药谷子前辈,毒尊前辈和金道子前辈这是在帮你呀,如果灵尘学会了,帮你一起治疗司徒前辈的伤势,不就快了吗?您不就可以早点赶来和我们会和了吗?”。
拓跋鸿煊的话让药谷子一愣,随后,点着头道:“嗯,嗯,有点道理,那我就不管了,但我心里还是有点不爽,闺女,记得在药谷要多做几个好菜孝敬一下你师父我哟”,灵尘听了直乐,她这个师父心性单纯如孩子,高兴与不高兴总是挂着脸上,这样的人不会害人,灵尘很喜欢和这样的人相处,因此,闻言后便爽快地答应了。
听得一旁的金道子十分的妒忌,嚷道:“丫头,我和老毒物都这般为你好,等我们回来你也要做好吃的孝敬我们两人哟”。
“师叔,师伯,尘儿一定做好多好吃的等二老回来享用”灵尘心怀感激地笑道。
此时,众人都听得笑了起来,只见火凤也凑上来说道:“灵尘姑娘,可别忘了还有我们,特别是我家少主”说完,还不忘瞄一眼坐在火堆旁的拓跋鸿煊,而这话也成功地让拓跋鸿煊和灵尘顿时满脸通红。
嬉闹过后,各人便做着明日各自的准备,药谷子帮司徒志明上了一种药谷特制的药膏,这可以激活断裂经脉处的肌肉,但滋味却不是那么好受,单看司徒志明额头滚落的汗珠就知道了。而拓跋鸿煊则在对隐和殇交代着盐货和北魏联络人等诸多的事宜,火凤则忙着启程去闽州的行囊和干粮,灵尘则静静地听着金道子交代如何训练金针的方法,同样,金道子也借他的《十八针道录》给灵尘,并赠了一副银针于她,而一旁的毒尊也时不时地插上两句话。末了,灵尘见拓跋鸿煊走出庙外去选定明日的马匹时,药谷子和其他护卫也出去帮着搬运东西之际,便转向毒尊和金道子,说道:“师伯、师叔,能,能帮灵尘照顾好大哥吗?求你们了”。
毒尊微微一笑,说道:“尘儿,何出此言?”。
灵尘轻叹了一声,说道:“大哥他是一个常常只为别人考虑的人,那位带着面具的前辈急急地来找他,又请来了师伯和师叔,说明此行必定不易。大哥他又闭口不谈,只是细心安排,是怕人担心,师伯,您能告诉我,你们此行是不是有危险的”。
毒尊静静地看着灵尘,他不想骗这如此聪慧的女子,便说道:“九死一生”。此话确实不假,不用说到了闽州会遇到那些与拓跋鸿煊有仇的门派,即便无仇,为了相同的目标,江湖之人也会厮杀起来,更别说拓跋鸿煊还是前尊主唯一的孩子,这些门派的人不会放过他,就是现任紫霄宫的伪尊主也不会放过他。再者,那三仙岛也不是什么轻松的地方,不仅诡异更加凶险异常,否则那么多年,拓跋鸿煊的祖辈那么多人也应该寻回宝物了,为什么至今依旧毫无踪影。最后,就是大海,众人都是陌生的,只知道它很危险,再高的本事都有可能葬身海底。当毒尊说出此话后,只见灵尘的脸色霎时苍白异常,双手也不由地颤抖了起来,看着着实让人心疼。
就在此时,只听到拓跋鸿煊在庙外对一众护卫说道:“好了,大家忙了半天,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呢”。当拓跋鸿煊最后一个进入破庙时,灵尘冲了过去,愣愣地站在他对面,说不出话来。
看到脸色苍白的灵尘时,拓跋鸿煊不由地心中一急,说道:“尘儿,你怎么了?怎么脸色如此的苍白?”。
此时的灵尘多想骂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明日一别后的危险、多想让他留下、多想不顾一切地陪他去,可是她知道,她还无法改变一切,因为,她还没有能力去帮助他。凄然一笑,灵尘主动地靠进了拓跋鸿煊的怀里,忍住自己的悲伤,轻轻地说道:“大哥,我怕明日之后,我会想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让我与你生死相随,好吗?”,灵尘的主动和话语直接让拓跋鸿煊面红耳赤,也引来众护卫的“嗤嗤”低笑。
药谷子更是动作夸张地用衣袖将自己的头遮起来,嘴里还喃喃地说道:“这丫头也太……,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灵尘同样也心中大羞,但她真的怕明日一别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她是那样的害怕和不舍,而此时,在众人的偷笑中,她不由地眼泪夺眶而出,轻轻推离了那温暖的怀抱,低泣道:“对不起,大哥,灵尘唐突了”,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拓跋鸿煊的心中同样有着这样的害怕,只是他作为男子又身负家仇,是不容他有太多的顾虑的,当看着灵尘苍白的面容和她红透的泪眼时,他已经禁不住心神摇曳,又见她要转身离去时,拓跋鸿煊一把拉住她,说道:“别管他们,坐我身边,好吗?”。
回身看着他,灵尘点了点头,两人便找了一个临近窗户的角落坐下,相拥着遥望窗外的明月,一时之间将众人都抛在了脑后。
次日一早,当灵尘醒来时,发现众人都在庙外忙碌着,而自己的身上还披着一件长衫,这显然是自己睡着时,拓跋鸿煊披在自己身上的。她缓缓地起身,将长衫叠好,走出破庙,正好迎上拓跋鸿煊,只听他柔柔地问道:“尘,再休息一下呀,怎么就起来了”。
迎着早晨金色的阳光,拓跋鸿煊俊美的面容更显得刚毅俊朗又平添了淡淡的高贵之气,灵尘痴恋地看着他,微微一笑,说道:“大哥,我睡得很好,这件衣服能留在我身边吗?”。
闻言,拓跋鸿煊微微一愣,接着笑道:“当然可以,将来……你要留下什么都行”,这话让灵尘霎时面若桃花,红着脸嗔道:“大哥,怎地一清早就没了正经”。
拓跋鸿煊嘻嘻一笑,轻声安慰道:“灵尘,别担心,我会安然回来的”。
“嗯,我等你,大哥”灵尘用坚定的语气支持着拓跋鸿煊。
离别时,灵尘还向毒尊和金道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师伯,师叔,我一定会把你们交代的事做好,也会照顾好师父和爹爹的,您们不用担心”。
听了这话,毒尊难得微笑着向灵尘点点头,这样的微笑让药谷子一直十分怪异地看着自己的师兄。此外,灵尘也一一与隐、殇和火凤等人告别,最后,深情地望了一眼拓跋鸿煊后,便随着药谷子、两兽和司徒志明赶往药谷了。而看着灵尘不断远去的倩影,拓跋鸿煊久久收不回自己的思绪和目光,直到火凤和金道子在旁边发出各种奇怪的长吁短叹之声后,拓跋鸿煊才叹了口气,冷冷地说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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