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玉笙正高高兴兴地走进山洞时,突然看到一个人端坐在石台上,玉笙一激动,手中的果子洒落了一地,眼中也不由地闪动着泪花,愣了一会儿,玉笙终于扑过去,抱住那人,哭道:“师父,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你不要把玉笙丢下,好吗?……”。
白正伯轻轻抚摸着玉笙的头,笑道:“傻孩子,师父怎么可能不要你呢,别哭了,来让师父好好看看。”说着,白正伯把玉笙抱起,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爱惜地说道:“唉,这个傻孩子瘦了许多……”。
玉笙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开心地说道:“师父,今天我最高兴了。”
白正伯也笑了笑,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说道:“是啊,玉笙这段时间吃了许多苦,是吗?我都听你师娘说了,但说到这儿,你知道师父最气你不过的是什么?就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轻言轻生呢!何况现在还哭哭啼啼的!”。
听师父这么一说,玉笙连忙把眼泪擦干,从师父怀中爬起,又跪下向师父磕了三个头,说道:“谢师父一再教诲,玉笙再也不做没有骨气的人了,玉笙要听师命立大志,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玉笙的话令白正伯感到欣慰,忙把玉笙拉起抱在怀中,欣喜道:“好孩子,好孩子,这才是我白正伯的好徒弟呀!”,被师父抱住的玉笙感到无比温暖与安全,在他失忆后,从没有人像这样拥抱过他,师父似乎突然给了他一种久违的父爱,这种感觉他从没有奢望过,不由地心中酸楚两眼模糊,但忽然想到刚刚才向师父保证过的誓言怎能马上又犯错,于是,强忍住心中的喜悦和激动,转而握住师父的手,说道:“师父,玉笙一定,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白正伯高兴地拍着玉笙的肩膀,说道:“玉笙,懂事多了,为师真的十分高兴,来,看师父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说着,便从身边的一个竹篮里取出了两个白面馒头、一碟花生米和两只鸡腿。此时,玉笙别提有多高兴了,他抓起白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而白正伯则笑道:“慢点,别噎着,瞧,瞧,瞧,唉……慢点,这有水。”不一会儿,两个馒头便被玉笙吃完了。
白正伯又把鸡腿和花生米递给玉笙,可玉笙红着脸说道:“师父,我,我能不能将这些留到晚上再吃?”
白正伯微微一笑,说道:“吃完了,晚上师父再送来就是。”
可是玉笙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师父,您挣的钱也不多,何况还免了我和邻村几个孩子的学费,我又给师父添了这么多麻烦,再说小师妹的病也还需要钱,我想……我想……,师父就不用管我的饭了,这山里可以找到好多吃的,真的。”
玉笙的话不由地让白正伯心中微颤,回想自己年少时的抱负和梦想,却在这乱世之中变得报国无门,当然如果自己愿意舍弃人格和做人的良知,凭着岳父刘戚——桂阳王刘休范副将的地位,何愁荣华富贵呢!但那将会变成什么样,一具行尸走肉而已。自己现在的生活虽然窘迫,但活得清白自在。想到这儿,白正伯又抬头望着玉笙,微笑着,心中暗道:这孩子毕竟吃过苦,懂得疾苦才能懂得富贵为何物。想到这,他问玉笙道:“如果你常年只吃野果蛇虫的话,身体哪能吃得消,所以这饭是一定要吃的。至于你说师父的家境嘛,那你有主意吗?”
玉笙对于师父的问题,先愣了一会儿,因为他觉得师父似乎是在考他,但转念一想,便将自己想去帮人做点活计的想法告诉了师父,白正伯微微一笑,说道:“想不到,我的玉笙已经长大成人了,知道要自立了,哈哈哈……。”
玉笙被师父这么一说,难为情地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师父,您别笑话我,我只是想做点什么,但我还不知道做什么呢!”。
白正伯欣慰地说道:“有这份心就很不错,凡事别想得太高,一步一个脚印就能走好。这样吧,在这一年里,你也读了不少的医药金石之书,我跟杭州城里济民堂的王掌柜说说,让你去帮着采采药,扛扛药包,做点杂活,怎么样?”玉笙一听,开心得直点头。
白正伯轻轻地抚着玉笙的头,笑道:“傻孩子,别那么高兴,你每天做完活,还必须将我给你的书记熟,另外,师父打算开始教你基本的内功心法,你能坚持下来吗?”
玉笙激动地望着师父,忙点头道:“能,我一定能。”
白正伯欣慰地拍拍玉笙,说道:“好孩子”
随后,白正伯从衣袖中拿出一本书递给玉笙,书面上写着“清阳内经”。白正伯指着书对玉笙说道:“这书源于战国时期秦昭王之弟泾阳君,此人虽贵为王族,但不仅文武全才,尤善内功修养,所以将其修炼的一些心法写于书上,并世代由他的亲信门客收藏,在二十年前为我师傅所得,后传于我,现在我将它传给你,你要用心研读。”
玉笙点点头,白正伯又接着说道:“此书虽然不是绝世的武学秘籍,但它能让练习者有一个较好的根基,比以前师父让你练习的书籍都要复杂。此外,这清阳内经有助于将各种内功心法融合,所以,一定要珍视它。”,玉笙又点了点头。
白正伯将书打开,为玉笙认真地讲解了内功修炼的基本入门法,而玉笙也一丝不苟地认真记住师父教授的每一处要领,不知不觉天色渐晚,玉笙的肚子开始像雨后青蛙叫个不停,而白正伯也感到有些饥饿,便站起身来,对玉笙说道:“走,回家吃饭去。”说着便拉上玉笙向洞外走去,可玉笙却犹豫地站着一动不动。
白正伯不解地望着玉笙,说道:“干嘛不走,你的肚子不是已经叫了半天了吗?”
玉笙面有难色地说道:“师父,我还是住在这洞里吧。”
白正伯奇怪地说道:“难道你想一直住在这山洞之中吗?”玉笙点了点头。
白正伯不悦地说道:“你还是住你原来的房间,这是你师娘说的。”玉笙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诧异地望着师父。
白正伯微微一笑,说道:“你师娘心中是有那么一个心节,不过她也常常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也是很明白事理的,也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你坠崖不是她救的你吗?”玉笙默默无语,想起了那日的情景,确实,如果不是师娘的话,自己早就没命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总觉得怕见师娘,而且师娘总是冷冷的……。白正伯似乎猜到了玉笙的想法,拍拍他,笑道:“是不是有点怕你师娘?”闻言,玉笙又点点头。
白正伯轻轻叹了一声,微笑道:“这次你师娘是因为卿卿的事,所以情绪激动了点,这也是做娘的一种本能吧,别怪她。你可知道为师今天所带来的这些饭菜还是你师娘亲手做的呢!”此时,玉笙不由得产生一种感激之情和一种说不出的温暖,他湿润的眼睛傻傻地望着师父,一时之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回想这一年多来,虽然师娘不像师父那样关爱自己,但起码不是还给自己置了新衣服和打过补丁吗!而且师娘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却一直都没有说,如果她真的不容自己的话,她大可以把自己杀死,而不用那么难受了。
想到这儿,玉笙突然给师父跪了下来,说道:“师父,弟子真是不知好歹之人,枉费了师父和师娘对弟子的眷顾之情。”白正伯先是一愣,随后把玉笙拉起,安慰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好了,咱们走吧”玉笙高高兴兴地带上篮子里剩下的饭菜与师父一同走出了“石中景”。
当走出石中景时,白正伯回身望了一眼那山石之中隐藏的地方,对玉笙说道:“玉笙,别把这里的事告诉你师妹,否则以后你连找个清净练功的地方都没有。”
玉笙笑道:“这里是小黑带我来的,噢,对了,小黑呢,一早就没见到它。”说着,玉笙向四周不停地展望。
白正伯笑道:“别找了,早上来时,见它在卿卿的屋外转悠了一会儿,就跑了,不知道现在又呆在什么地方。说来这只狗也十分奇特,居然能长那么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狼妖呢。”
玉笙也有同感,便说道:“我也觉得它太大了,有点让人无法相信。”
白正伯嗯了一声,说道:“不过,我们倒是不用担心它会被人宰杀,见到它的人怕都吓跑了。”
不一会儿,这师徒俩儿就来到了竹屋前,透过窗缝,玉笙看到师娘挽着袖子正忙着做饭,而小师妹则躺在竹榻上胡乱地撕着一些红纸,似乎想撕出什么形状来。玉笙的手里冒出一阵阵的冷汗,好像走进这个温暖的小屋要比当年走进秦家大院还要令他紧张。他跟在师父的背后,战战兢兢地进了屋。白卿卿一看到玉笙走了进来,高兴地拍着手就想跳下来,嘴里还叫道:“师哥,师哥,卿卿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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