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连我们宋二爷的年纪都打探的这般清楚,不是奸细又是什么!敢冒充我们戚国的朝廷命官,简直是活腻歪了!”
“等一下!”宋玉绰在战士们手中挣扎时解释说:“咱们真是圣上派去陈太医了,您圣旨在哪里?”
被宋玉绰一提醒,陈太医这才想起来包袱上的圣旨,赶紧拉开包袱,却怎么也没有翻出来,陈太医由不得急出了一身冷汗。
“这么重要的东西老夫是一定不会忘记带来的”
“休再解释!”开头扣在宋玉绰腕上的士兵,打断了陈太医嘀咕的话,把两人一同扭送至谢长安营帐。
“臣等参见太子”
宋玉绰两人被扭送到谢长安营帐时,谢长安在阅军文时,微抬眼看到被扭的几个人,眉头紧锁问道。
“什么事?”
由于宋玉绰和莫乐渊她们躲在背后,也因为她们个子不高,谢长安起初没见到她们,却识破打头陈太医,谢长安连忙起身迎接,一边向前走去。“你看那两个人都是那么高呢!”一边微笑着。
“孤前盼万盼,总算是把陈老盼来了”
带到他们跟前,才现出他们被扭送了进来,不禁黑着脸望着那些士兵厉声说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
“回殿下。”将士齐齐跪在地上,扣着宋玉绰那士兵把宋玉绰推出去说明情况:“这些人来时并未将圣旨拿出来,况且这位小兄弟将咱们的几位将统领打探的一清二楚,臣这才”
意犹未尽。正当谢长安举起手断了手时,谢长安怔怔地望着穿男装的宋玉绰意味深长。
“这里的统领她自然是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除了莫乐渊与红袖外,别人自然也不清楚谢长安这句话究竟指什么,将士只把宋玉绰真当成奸细,于是探听得那么明白,而陈太医,他们却认为太子这是责怪他们擅自带外人进来。
如此一想,陈太医赶紧让宋玉绰和莫乐渊二人跪在地上说明来意。
“回殿下,这是。这是老臣的两个徒弟。虽年纪轻些,医术却是精湛的,老臣这次带着他们来一是为了替殿下解忧,二也是因着老臣私心,想让老臣的两个小徒弟多些机会练练手”
谢长安点头哈腰,举手让陈太医站了起来,却一直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宋玉绰莫乐渊两人,却和颜悦色地看了陈太医一眼说。
“无妨,刚刚将士们说你们并未拿出圣旨。可是落在了京中?”
陈太医认为谢长安并没有叫宋子回到她们身边,或者是因为责怪自己自作主张,把两个人带了进来,此刻听到太子的询问,又怕耽误。赶紧答话。
“这般重要的东西老臣自是不会忘记带的”
言外之意即圣旨半途而废。
圣旨的丢失也说明,如果这一次钮扣在他们身上的士兵们不把他们送去谢长安,却真当奸细就地正法。
到了那个时候,未见太医的谢长安总认为太医们仍在路上。因为他知道,疟疾是一种可怕的疾病,它能把人传染上很多种病症。延误救治时间,那疟疾更肆虐,染患疟疾病殃的士兵,如何赢得英利?
一切只要一旦涉及战争就不再单纯;所有的事情如果牵扯到战争,那么一切又都将变得复杂起来。凡事只要涉及战争,那么就会阴谋论
谢长安目光锐利地巡视着皇帝派去几个太医,却并没有直接令人追查圣旨的下落,而仅是淡淡点头,表示明白,就没有再接着追究这件事了,但举手挥退,众口一词。
“陈太医二弟子和您”谢长安看着宋玉绰二人,他们一直跪着,再指着红袖所处方向接着说:“你们三个留下,其余人退下”
“殿下,”陈太医认为谢长安丢下他们三人,就是为了惩罚他们,想留下来帮她们一些忙,让宋玉绰去,谢长安却板着脸说。
“退下!”
谢长安带着王者气息站立着就算是一言不和也能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更何况谢长安这一刻的神情看起来真的是并不是很出色。
陈太医不敢妄加评论,向谢长安拱手就退。
等到营帐里只有宋玉绰几人时,谢长安方才瞪视跪坐的二人和旁立的红袖喝了起来。
“胡闹!”
莫乐渊平日虽然无法无天一些,却独独害怕这个镇日板着脸面无表情的大哥。这天他又来了。此会子见到谢长安,似真非假,怒不可遏,更不敢造次,诚实地跪下,垂下头,不敢言语。
宋玉绰虽然没有莫乐渊那副憨厚地垂着头,但也胆怯地抬起眼睛看了看谢长安不敢开口。
两主子惊为天人,更何况是立于她们身边的红袖呢,当谢长安刚说话时,红袖就扑通跪下。
看着他们三人如此憨厚,谢长安这口气才微微消去,怒视宋玉绰恨问。
“又是你的主意?”
宋玉绰平嘴不语,但又无力辩驳,点破头继续怯怯地看谢长安一眼。
谢长安片刻被她看出没有脾气,唉声叹气,首先命人带走莫乐渊和红袖,寻找休息的场所,还没等莫乐渊走出帐营就再次怒视着莫乐渊命令他。
“卫侯如今身体不适,带这位大夫去给卫侯瞧瞧去”
“是”
将士应把二人带下,谢长安才当面俯身把宋玉绰拉倒在地,怒视宋玉绰。
“边疆疟疾横生,你跑来做什么!”
宋玉绰倒是嘴巴一平,泪水吧嗒啪嗒掉了下来。
“我一听说边疆疟疾横生,就开始担心你,我爹爹又身然重疾,我怎么能不来”
谢长安叹了口气,上杀敌刀,谢长安从不怕,但这会宋玉绰却大哭了一场,他便没有出路,指责的话语已经不能说了,一面用指头为宋玉绰擦去泪水,边轻声哄骗。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么,你爹爹也没事,一开始是误诊,威远候只是轻微的伤风,这会儿已是大好,只是这些天疟疾横生弄的大家人心惶惶的,这才被误诊成了疟疾”
听到威远候不是染了疟疾,如今已是大好形势,宋玉绰顿时破涕为笑了。
“真的?我爹现在真没事了?”
“真的,”谢长安捏住宋玉绰的鼻子微微一笑“威远候现在已经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看到谢长安再一次确定地点点头,宋玉绰这才拍拍胸脯如释重负,再一次想要站起来染疟的卫远风歪着头问。
“卫小侯爷呢?现在怎么样了?”
由于刚才刚刚哭过,这一刻,宋玉绰的眼睫毛里还有一滴泪水,眼睛亦如水洗般澄澈晶亮,此刻眨眼间瞪大了双眼,看着谢长安,看的谢长安心里一荡,赶紧把头抛开。
“远风情况不是很乐观,不过既然你来了,我猜远风一定也不会有事了”
“你倒挺自信,没错,”宋玉绰歪着头打趣谢长安,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正着脸问。
“卫小侯爷染上疟疾之后你有没有跟他接触过?”
谢长安摇头晃脑的眼神中闪着淡淡的忧伤,亲哥哥大病一场,而且由于各种原因,他不能去看望,再说卫远风对他一行人下达死令,反正是不允许太子入内,再一次使宋子瑾好言相向,这才终于劝得谢长安放心,并没有使他靠近卫远风。
看到谢长安摇摇头,宋玉绰才松了气点头:“那就好,不过一会儿还是喝点汤药预防下保险些你派人带我去卫小侯爷那边去看看”。
谢长安却解开了他披在宋玉绰头上的披风,握住宋玉绰的手说:“我跟您走罢”
宋玉绰却斩钉截铁地拒绝了,甚至不愿意这样做“没办法!”
谢长安挑眉,眼神带笑的看着宋玉绰:“怕什么,如今你来了,自然是不会让我有危险的不是”
宋玉绰撇嘴,翻着白眼:“我竟然我不知道我在你心里这般无所不能”
谢长安却在宋玉绰头上摩挲了几下,自前一世起,在宋玉绰心中,总会浮现出某种奇特的念头,总会冒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扭转乾坤,前一世,宋玉绰为莫清渊,没少对人下毒药,且都是一些只有精通医学之道的才会想出来的,何况,陈太医还是一位惜才的人,这一次,宋玉绰可以说是陈太医带着她们几人进来了,想来废掉很多精力。
由于是谢长安亲自牵着宋玉绰到的卫远风战营,一路下来,却无人出来拦阻,只是,有几名士兵来来去去巡视着,看见自己的将领拉着一个人,还是那么趾高气扬地在外面散步,不由个个吃惊地长出一张张的嘴。
宋玉绰不想让别人像猴似的看,怎奈气力不及人,还没把手摆脱,最后只好灰心丧气,让谢长安把她拉至卫远风营帐之外。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谢长安点头,指了指宋玉绰,说道:“这位大夫医术精湛,我带他来给卫侯瞧瞧”
守卫在军营外面的几个战士,虽然诧异地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指头,却也还记得他们将军吩咐过的话,不允许谢长安接近这营帐。
现在太子先派出医生让卫侯看病情,却刚刚走进来,便被卫侯的性子给赶跑,估计此刻在他营帐里难过。于是就有了这次“小大夫”的事。此会子王子亲率大夫来见,将士心里想,估计听说卫侯要把那个小大夫训斥一番,我自己把医生带来,让卫侯看病情。可这小子一进门,卫候便把他给吓得目瞪口呆。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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