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师还在这惯着吗?谢长安笑道,“在名都城,他每天早上都会喝一小杯茉莉花茶。”谢长安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和记者一起喝茶聊天。谢长安是名都城一家茶艺馆的老板。谢长安笑道:“初饮时还感觉淡得像小溪,不比茉莉香片的味道浓,现在反而感觉宁静且意味绵长、淡雅优雅。”
谢长安轻描淡写地把宋玉绰的话挡在身后,两人沉默了一会,宋玉绰撂下兜着圈子的念想干脆直奔主题,说:“宁姐以后别上太极殿吧!”
宋玉绰莫名的话吓得她针扎在指头上,谢长安皱着眉轻轻唤着声音,她吸吮着指头,只是朝宋玉绰笑了笑,并无愤恨的口气,说道:“婕妤请将宋玉绰带回去之前,也曾说出和你同样的话语。”
“上官婕妤和宋玉绰,都为你好!”
“宋玉绰没事,你还会着急吗?谢长安抬起头看着抽芽榴花说:“终究是要到4月了,在太极殿呆得时间不长。“是吗?”宁姐疑惑地问,“为什么你这么急?”谢长安笑着说:“因为宋玉绰觉得你很优秀。”“什么意思呢?”宁姐姐问。四月正是会试的日子,宁姐还在为弟弟着想。
“弟弟也不愿意你这样子,身子得挺不过去了。
“宋玉绰认识么?谢长安对绣帕说,“宋玉绰会告诉他的,但宋玉绰不需要告诉他。”“为什么?”绣帕问,“因为他是宋玉绰的父亲。”“那你知道宋玉绰是谁吗?谢长安自语着轻抚绣帕中并蒂莲道:“不可能吧!他不知道任何事情。”
宁姐的话,让宋玉绰没来由地想起了她躺在雪里那份绝望,无论干什么那个人不愿意去了解、不去了解、没有希望的爱。
天禄阁酒醉后,终是明晓心能释怀,蓦然回首,日焚心苦,宋玉绰来到谢长安面前,俯下身枕着她肩,劝道:“姐何必如此坚持呢?圣上也好,姐何不努力放下记忆呢?”“既然宋玉绰已经选择了,那么就要好好珍惜;既然宋玉绰要放弃,那就让它留在这世间吧!”谢长安笑着说。“可是你真的会放弃吗?”宋玉绰不解地问。因为错过,所以无法再坚持下去,不然就是今生的劫。
“皇宫里的女人只能选宋赢彻一个人,但有您陪他就足够了””宁姐拉住宋玉绰坐好,轻拍宋玉绰双手,欣慰地笑了笑:“在太极殿祷告时,宋玉绰考虑得太多了。宋玉绰是妾,跟他今生无缘。宋玉绰不勉强任何事情,宋玉绰不争宠。就像成为贵嫔一样,好好做妾份就好。”
她说话越冷静,对自己爱情的煎熬可能就越深重,鼻子一酸说:“好苦啊!”
“不会痛苦吧!宋玉绰还有3年回忆呢!够意思吧!宁姐微笑着看不到尴尬的痛苦。快乐就像新嫁娘谈丈夫。说:“如果宋玉绰祈福应了。他中学三甲。也许在皇宫里鹿鸣宴时也可以远远看着他。不就没事了么?
她只为这样一份简单的期许,却甘愿折寿10年,宋玉绰突然感觉到曾经的宋玉绰很渺小,对他的不爱耿耿于怀,宋玉绰想,爱到底,连初起的记忆也侵染得苦,倒不如不爱好。
而且谢长安的记忆并不是苦的,它成为了维系她的信仰,宋玉绰似乎在自问自答:“记忆可以度过一生么?”
“应该还行吧,”谢长安的手指在那绣品上轻轻地滑过,语气温柔得像蝴蝶扇动着翅膀,说:“不信的话,有你在,看你开心,宋玉绰会感觉不错,不那么孤单。”
曾趴在宋玉绰怀里哭得孤单的谢长安就像旧日空影一般,太极殿也许真洗去了她的委屈,可她的自由让宋玉绰悲悯,宋玉绰扯着她的衣袖局促不安地说:“妹妹要生儿育女,不孤单。”
“凡事随缘吧,老天不愿意给宋玉绰,宋玉绰会不怨天尤人,”谢长安平静地微笑着,为宋玉绰精心地重结起了宽松的衣带:“您和宋玉绰不一样,您将生儿育女很多,当时相士都说您前额生得高高的,真是无比幸运啊!”
宋玉绰不要过了头说:“相士的说法总夸张吧!”
“你弟弟也要儿孙满堂了!”“他不爱宋玉绰们了……”谢长安的母亲边说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孩子。“他不是不喜欢宋玉绰们吗?那为什么又要把宋玉绰和弟弟送到学校去?谢长安轻不可闻哑然无声地说着,放下了手里那朵并蒂莲最后显出忧郁的神情:“但他也要快乐,每个人都要好好地生活。”
突然想起手里黄澄澄的绣品是宋玉绰无意中在谢长安妆奁盒里捡到的一幅没有绣成的花开并蒂的画,谢长安怀着想念绣成花开并蒂三年,今生或不能绣成花,相思永驻。
恍惚间忆起进宫前夕自己在梨树下许了一个心愿,希望弟弟和谢长安百年不相离,子孙相续。后来,谢长安死了,宋玉绰才明白,原来他一直都等着,等着他的哥哥回来。三年前,他回来后,宋玉绰才知道他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四年多了。时过境迁,一切都已转成空穴来风,弟弟也已经等待了3年,自己这一刻怕是不知道,坐着颠簸的马车,远远望见帝都,和谢长安在一起。
宋玉绰抽身而退,本应由宋玉绰来劝说谢长安的谢长安在她的抚慰下情绪越来越重。刚走过步廊便受到云槿的邀请,上官婕妤正在院子里热着茶水等着。“你来迟了!”宋玉绰说,“宋玉绰们的关系还未开始呢!”云璇笑着对宋玉绰说:“你知道吗?宋玉绰的前半生都跟宁氏有关。”“什么?宋玉绰欠了欠身,说:“妾为宁氏感谢婕妤的恩宠!”
婕妤招呼宋玉绰坐下,把扇子又摆回到案前,岔开话题说:“你总是生病的,宋玉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
“是自己失礼于前时,恢复了身体才想过来拜会如姐的,以免如姐挂心!”
“颐嫔作事不重,又拉着陆顺仪不放,但也没得到一具完整的尸体,算报应吧,”婕妤叹着气说:“宋玉绰一直盼着宫中诸人无病无灾,可惜一直是天有不测风云,您刚刚康复,宁氏便憔悴不堪,宋玉绰无法作主,只请受太后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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