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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压轴

    这一切,从来没有说过和陛下有过什么过往。但在这一年里,宋玉绰却时时想起宋玉绰的至亲——宁姐。今年是宋玉绰的寿宁及归根结底的及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及这才是宋玉绰真正的年。可惜那几天被关在兰若堂里半个月寥落而忐忑,宁姐好像也忘了宋玉绰生辰的事,终究是一别就是8年,她记不清楚,而宋玉绰却不能责怪她。

    所幸这一年终究是得到了一份厚礼,宋赢彻领着宋玉绰推着封锁中的兰若堂去见一树阔别已久的梨花,即使触及回忆中的遗迹,也应该心满意足吧。在这个季节里,宋玉绰最想表达的是,宋玉绰和皇帝的感情已经升华到一个新阶段。尽管他并没有什么讨好的意思,但宋玉绰仍然被打动了。

    更何况踏入宫门、生辰时日就应该淡忘了,或者会很难挨过那漫长岁月的洗礼,在镜中朱颜苍老的情况下,倒不如选择淡忘岁月。

    宋玉绰正在顾影自怜,绵长的二胡音色破空而来,华丽而悲戚,二胡乐人是否也和宋玉绰一样感叹浮华人世呢?二胡是中国古代音乐文化中最为璀璨耀眼的艺术瑰宝之一。它以其独特的韵味和魅力,吸引着无数文人墨客,为之倾慕和吟咏。春江花月夜下,人月两圆,花开满亭亭玉立。且朝廷锦绣浮华下,几人可得重逢,二胡悲艳之乐,更是对此曲倾注了绝望之情,没来由地感动了更加伤感之情。

    宋玉绰只做了寿宁预先有意安排好和宋玉绰一起演奏的乐人而已,为要让在场之人不出意料,甚至没有让宋玉绰暴露分毫。只是在宋玉绰的记忆中,他总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双手捧着一本泛黄的乐书。他在听什么?是听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茉莉花》呢?还是听写这首曲子?自然的拨动琴弦,兀自在乐谱的萦绕中演奏着。

    由于寿宁是主人公,自然是琵琶居多,二胡次之。宋玉绰喜欢拉二胡,这是因为二胡是宋玉绰最爱听的乐器之一。每当宋玉绰听到《茉莉花开》等乐曲时,总会情不自禁地把它拿出来。但那位二胡乐人却没有顺着宋玉绰的节奏走,故意拖得过长或者加快速度,似乎是卖弄自己的技艺。练了几年琵琶的宋玉绰自然不甘落后于别人,更别败给了和宋玉绰争锋相对的二胡。

    最后宋玉绰的手指滑出了最后的音节曲终收拨小心画。

    静静的月夜迅速被众多称赞之声打破,寿宁长公主也没有在意,她放下琵琶后,首先做的就是嗔怪、娇声道:“五兄弟!”

    “五哥的二胡和你们一起演奏的。你们是不是很喜欢呢?宋玉绰站在舞台上,望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和感慨。这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他叫景王清,是一个普通的农民。景王爽朗的嗓音传了出来,宋玉绰隔幕看不明白他的样子,也不敢冒昧地掀幕,只是心里多了几分委屈,他哪有帮助姐姐的意思,他差点把乐音弹歪了,寿宁也难免受难,所幸有惊无险。

    可是寿宁非宋玉绰莫属,她也不知道方才景王故意刁难,只知道五哥拉二胡对她好,虽然在嗔怪弟弟来晚了些,但完全没有愤恨。那天中午,宋玉绰正在书房看书,阿洛端来一碗茶。阿洛的声音很好听,阿洛的嗓音也甜美动听。两人交谈之间阿洛暗中扯住了宋玉绰的裙裾示意宋玉绰撤离。

    宋玉绰在把琵琶还给阿洛的同时无意中听到了并不是说要和宋玉绰一起听到的激赏之语。阿洛对宋玉绰说:”你知道宋玉绰是谁吗?“宋玉绰说:宋玉绰是寿宁人。“哦!”宋玉绰说:“这就是你的父亲,寿宁县县长。寿宁应和得恰到好处,没有让人察觉自己心虚。宋玉绰不由轻笑了一下,大致是宫内生长的小孩对撒谎总是有一些心得体会。

    长公主琵琶弹奏为宴会压轴剧目,历尽千辛万苦宴会圆满落幕,前头繁华自然和幕后无碍。这时,阿洛来找宋玉绰。她告诉宋玉绰,阿洛最近一直在看《红楼梦》,她要找宋玉绰一起分享她对这部的感受和心得。阿洛的意思很明显。宋玉绰要走!阿洛放心不下,怕宋玉绰找不到,故意把宋玉绰拉到一个房间里呆了很久,直到证实宴会已过,各位妃子、命妇都已散尽,伶人们也乱了阵脚,才肯把宋玉绰引开。

    伶人们都很热闹,三五成群地坐在廊子下面,摆上一些瓜果酒碟相互对饮打趣。酒兴正浓时,有一位女子从旁边经过。她身材高挑、面容娇美,但脸色阴沉。宋玉绰好奇地问:“你是谁呀?“她回答道:“是宋玉绰丈夫。宋玉绰和阿洛小心翼翼穿梭,但最终还是踏破了一个女人的翠色裙裾,那女人醉了,没有在意,而是冲宋玉绰娇滴滴一笑,手里荡起酒壶询问宋玉绰是否还要一壶酒。宋玉绰刚要搪塞过去,阿洛毫不犹豫把醉醺醺的女伶往隔扇门里面推了推,既熟练又无礼。

    男伶就更过分了,或者是一些人声嘶力竭地讲坊间盛行的粗鄙下作段子、或者是一些男人毫无顾忌地笑着应答、手边抱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伶、那个女人倒在男人怀里、脸颊飞云、不介意男人僭越、却又被酒意勾住了一丝春心荡漾的味道。

    云韶院乐人虽在乐人中己居第一等,然女伶地位卑贱,只有和乐户联姻,所生儿女也没入乐籍。皇室中人及云韶院乐人们对女伶并不陌生。她的一生,不过是在做着一个普通的女子,过着平凡的生活,过着普通的婚姻,过着普通而又普通的家庭,过着普通且又普通的婚姻……她的一生,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过着平凡而又普通的婚姻——她的婚姻,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与一个普通的家庭之间的婚姻;在此情况下,乐女们的生活便显得格外寂寞无聊,于是就出现了一个特殊的群体——“饮绿娘“.他们是以卖唱为生的女人。她们的名字叫饮绿。饮绿爹娘就是如此身世,饮绿如果没有送进浣衣局的话,那么今天在廊子底下坐着一个放荡女子,说不定还能出现在他面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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