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以玉萼为甚。最后一次邺亭湖和宋玉绰聊天后,他就明白,宋玉绰断然不和自己一起回到英利。可在这一刻。尽管不甘于仅仅是时间的怀念那么硬和宋玉绰怀念。却也知道该放手时就放手的道理。
逐玉萼没有宋玉绰的念想,则对皇帝赐婚亦不关心。他是在京城里做大官的儿子,自然是想把女儿嫁给皇帝为妻,可这一仗打下来后,他便知道了这个道理——自己的命就是别人给的!以为和季明月结婚,好歹也帮了他以后即位继承王位的大忙,但不甘心,皇帝却只是把一位大臣的女儿送给他,内心的确是有些愤怒,接过圣旨,就去养心殿找。
“皇上将二等侯爷之女赐给臣,是看不起我大英利朝太子殿下?”
玉萼之所以生气,皇帝早有预料。逐在颁旨之前就与谢长安谈过了话“你若是想让朕同意你上次的事情,就等着这次朕赐过婚之后好好安抚好凤九”
言外之意是皇帝早就把这个烂皮球踹到谢长安的脚下。
于是。玉萼不顾外界阻拦,怒气冲冲地冲进养心殿时,你会看见谢长安,老神坐在本该皇帝坐着的地方。
“怎么会看不起大英利朝?”谢长安见玉萼近来,就从椅子里站了出来,亲手为玉萼斟上茶水:“林姑娘虽是二等侯爷之女,其品性觉不亚于戚国朝的任何一个公主。凤九殿下有何不满意的?”
“她那么好你怎么不娶!”
玉萼一拍桌子就生气。谢长安却笑得诡计多端,奸诈无比。
“因为孤要娶威国公府的嫡长女”
玉萼吐血,看谢长安贱笑的模样就想挠花谢长安的脸:“早知如此,当初我便不该与你通风报信,就那么让皇后娘娘逮住我与云锦郡主”
“你敢”
不等玉萼说出口,谢长安就淡淡地斜睨玉萼。”你这是什么意思?打断玉萼。
玉萼对喜怒不形于色,谢长安或多或少还有点害怕,看到谢长安敛起一脸的微笑,也没敢再肆无忌惮了,只能憋在肚子里。他坐在一个很安静的角落里,双手插在裤兜里,像一个被遗忘的人。阴沉着面孔,在旁边的椅子里坐了下来。
看到玉萼面露难色,谢长安生怕真气急自己得啥病,又使英利皇认为他们戚国对自己的儿子要求高那是不可取的。
逐谢长安亦坐下来,轻声细语地说话:“胳膊再长也是有限度的,即便父皇赐给你一个家中有实权的千金,也是没有办法帮到你的。”
尽管这是一件谈正事的事。但谢长安语气还是很随意。
玉萼明白了,就是这理,他这不过是未得宋玉绰,变相泄密。谢长安还是个男的,自然明白玉萼那点儿小心。就是看透了,不会拆
多看玉萼在椅上,不语,谢长安接着说:“孤既然答应了要帮你自然是说到做到的。况且你帮孤将老二那么一个实力对手解决了,即便是报答,孤也会助你顺利登基称帝的”
玉萼想要的是谢长安答应,这会子得到谢长安答应后,就不会再大吵大闹,只是站起来两手握拳向谢长安行礼。
“如此我便先谢过莫太子的金言”
谢长安点点头,想起邺亭湖最后一次发生的事,他对玉萼说:“上回一事孤未谢。”
虽说是若没有玉萼将宋玉绰叫到邺亭湖就没有那么多的事情生。可那一天的风也是有几分特别的,它来得突然,又来得很急。但当时一心只想拿到宋玉绰,玉萼见到有人监视他们,第一时间就想和宋玉绰单独行动,又不借机计算宋玉绰的命运。因为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使是一个人,也不会轻易地离开自己的世界。仅此一点就足以使谢长安对其表示感谢。
要不是玉萼按时把宋玉绰送回到安乐宫折返到自己身边,此时估计前去和亲的就不会是林云水,而应该是宋玉绰。
听听谢长安的感谢。她是个好女人,在她面前他是个很难被人感动的男人。玉萼的眼中却闪现出一抹自嘲般的笑意。他是这样想的,他是这么做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爱已经被人抛弃了。他这样做,只是为了不希望所爱之女被世俗束缚,自此声名坏了再也抬不起头了而已。但他对爱女的守护之举得到了对方的感谢,这不正是一种讽刺吗?
看到玉萼没有多说一句话,谢长安多少明白玉萼这会子正在心里难受。”你去找他吧!逐挥了挥手,想请他先下一步。
谁知道,他才举起手,还没有开口,玉萼随即开口说话:“你日后若是果真纳了侧妃喊了归儿的心,我便是放弃了皇位从英利赶过来,到时,不论归儿愿不愿意。我都是要将她强行拉回英利去的”
谢长安却点点头:“孤不给你们这样的机会”
语气虽然还停留在过去的那种随意,玉萼倒是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严肃。“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不过这事应该先从他身上找原因。”长得安心地点点头,向谢长安拱手后退。
这样一来,玉萼和林云水这对被皇帝乱了点的鸳鸯便这样平静地接受了。这对鸳鸯在后宫生活了几年,一直没有机会见到皇帝本人,只能在宫中生活。又有一对乱点了鸳鸯,这时候却在家里没完没了地闹。
“娘!我不要嫁给老六,我要嫁给太子!太子!”
“你这像个什么样子!”
季明月并不知道魏王还住着临海长公主的房子,接旨回来换衣,季明月跑进临海长公主的房间,想和妈妈闹翻,说不定妈妈会到皇帝处,要求取回圣旨。
谁知道季明月推门而入就看见爸爸也来了。季明月平日里和妈妈一样粗鲁惯了。临海长公主亦宠幸之,不语。他要什么给什么。只不过,魏王最重规。可这一日却让他觉得自己像个丑小鸭。平日里,季明月面对魏王也是或多或少装得像个模子似的。季明月今儿如此不成体统,来寻临海长公主巧遇魏王。实在是心有暗恨,实在是人命关天,喝口冷水就把牙塞得满满的!
“王爷,”看到魏王板起面孔,临海长公主连忙做和事佬劝慰:“您也知道,月姐儿心心念念着要嫁给太子。为了嫁给太子更是豁出了名声不要,这会子却被赐给了小六,且不说月姐儿心里难不难受,只说月姐儿爱慕太子的事情已经满城皆知,小六心里定会是有隔阂的,月姐儿如今这般也算是情有可原的,王爷就不要再为难月姐儿了”
说完。忙使季明月的眼色。季明月不安地做着即将落泪的表情。
“都说出嫁从夫,六皇子心里对女儿有了隔阂自然不会善待女儿的,爹。女儿好可怜呐”
“那也怨不得别人!”魏王气的胡子一撇一撇的,怒目圆睁的季明月:“本王是让你想办法嫁进太子府,你倒好,竟讲自个名声给毁了!成何体统!”
说罢,便向临海长公主吹了吹胡子瞪了瞪眼睛:“慈母多败子!”
然后站起来,出门去了。
魏王离开后,临海长公主这才把季明月拉到旁边捅了捅季明月的前额:“着急啥呢!左右逢源,你们在京中停留不”
“不一样!”季明月心急如焚。长公主手临大海,可以说是一副任性:“一个是太子妃一个是皇子妃,地位上千差万别”
“娘知道,你要左冲右突,”临海长公主捅了捅季明月的前额:“太子妃算什么?日后你成了皇后还不是照样将宋玉绰踩在脚下?”
“皇后?”季明月愕然:“母亲您”
临海长公主向季明月噤声地眨了眨眼睛,打断季明月的话,向房间里服侍她的人挥了挥手:“大家下来”
屋里侍弄下来后,临海长公主只是说:“现在皇上正年轻力壮,虽说定了太子,谁就能保证未来没有变故呢?”
“娘你说呢”说完,季明月做出向下拉的手势,皱着眉头问:“娘你说把太子拉下神坛吗?”
临海长公主冷哼:“若是让谢长安成了太子,后宫就只你皇舅母一个太后,岂不是让她太过逍遥自在了?”
说着,我心里又加上了“何况后来的戚国姓莫或姓季未必。”我知道他是要我说什么。就是不把话说完。
临海长公主虽然没有把后面的事情说出来,季明月还明白临海长公主的心意。何况,她还是一个胸怀大志的男人,还想研究武媚娘,做一代女帝。
因此,她和谁结婚无关紧要,只需要她辅佐莫城渊,当好自己贤内助,待莫城渊扫清一切阻碍之后,她才搞定莫城渊,照样可以当上一代女帝。
因此,无论是娶谢长安也好,莫城渊也好,好在她终于不需要和亲了,自己的梦依然未碎。
如此一想,季明月便放了手。却始终看不起一直默默无闻的莫城渊。
“娘觉得六皇子的胜算有多大?”
谁知临海长公主却向季明月露出了神秘莫测的微笑:“为娘以前在京中曾有个很好的朋友,现在她嫁给了朝中重臣为妇。她所嫁之人是你皇舅舅最最倚重的人,手上握了一半的兵符。只要得了他的支持,不怕小六登不上皇位。”
实际上,临海长公主是在谈论靳北大将军风廷。她知道,在那一年她已经二十二岁了。临海长公主很难和女儿说出自己和风廷之间的一段往事,不得不换成好朋友的丈夫。只是一想到风廷,临海长公主的心,依然会像揭下的疤痕一样疼。
季明月并不现见妈妈眼里闪过的忧伤,只是听到妈妈的声音内心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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