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王办公室出来,江华心情不错,对他来说,人生的意义,就在于薅羊毛,生命不息,薅羊毛不止。
“老薛,跟小吴处的怎么样,能定下来不?”
坐到车里后,江华靠在椅背上,撑了个懒腰后询问。
“我觉得她挺好的,不过这事儿,我还没跟家里说。”
薛山启动车子,瓮声瓮气地回答。
他父母一辈子待在农村,是那种思想观念特别传统的人,对传宗接代,看的比什么都重,儿子找个带娃的寡妇,估计二老是不会同意的。
“你呢,怎么想的,有没有觉得人家带个孩子,会是累赘?”
江华降下车窗,点燃一根烟问。
“没有,小雪很懂礼貌,我很喜欢。”
薛山摇了摇头,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前方道路说。
他虽然是个闷葫芦,但是在感情方面,从来不将就,之前相亲好几次,都没有处成,这次遇到吴水秀母女,也是缘分。
“心里不要有顾虑,如果二老那边有麻烦,我帮你想办法。”
江华把手伸出窗外,弹了弹烟灰。
“阿秀脾气很好,我爸妈会接受她的。”
薛山沉默了一下说。
这两年,深市经济发展的特别快,哪怕是晚上,道路上也是车流不息。
江华看着道路两旁,一栋栋新起的高楼,心里有些感慨。
“前面那灯火通明的地方,就是秦王宫吧?”
江华手指夹着烟,指了指前方,仿古风格的阁楼式建筑说。
秦王宫刚开业没多久,老板的背景,颇为神秘。
江华虽然在深市待的时间不长,但每次跟生意场上的老总谈业务,听他们都颇为推崇秦王宫。
仿佛,你不去秦王宫吃一次饭,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在深市开公司。
“对,那里就是秦王宫。”
薛山看了那边一眼说。
秦王宫作为深市近来,声名鹊起的娱乐场所,装修的金碧辉煌,门前停满了豪车。
“把车开过去,既然陈大少约了我,那我总得过去打个招呼。”
江华抽了口烟,吐出烟雾,眯着眼睛说。
他已经跟老王那边,谈好了条件,他负责钓鱼,老王负责拿桶装,完工之后,老王分他一条鱼,他拿回去熬鱼汤。
“老板,有些冒险。”
薛山犹豫了一下说。
他没去过秦王宫,对那边地形和环境都不熟,万一双方起了冲突,他担心自己护卫不周,让江华出现闪失。
“放心,我心里自有分寸。”
江华去秦王宫,也是临时起意,他之前是没打算理会陈修宇的。
不过,许绮翠那边嘴很硬,一个人就把责任全部担了。
因为受害者确实是自杀,加上君子兰的价值,十分不好界定,判她也判不了多少年。
如果背后的人愿意帮她运作,估计用不了两年,她就能出去。
江华觉得这样,很不公平。
越野车停在秦王宫门口,穿着白衬衣搭配马甲的泊车小弟,屁颠屁颠跑过去。
“呦,江总?”
江华刚下车,身后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
他一回头,发现身后是个熟人,正是之前,请他吃过几次饭,发展银行的那位钱副行长。
“呵,钱副行长还有闲心来秦王宫呢?”
江华挑了挑眉。
因为许绮翠一个人把事情担了,这事儿没牵连到钱副行长身上,这也是让江华心里不爽的原因之一。
“我和江总一样,也是过来赴约,江总,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定这顿饭之后,咱们就是好朋友了。”
钱副行长乐呵呵地说。
“连你都来了,看来这次要和我交朋友的人不少。”
江华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江总,东华大厦的事情,实在是抱歉,不过陈少这人最阔气,你要是心里不舒服,他肯定会给你满意的补偿。”
钱副行长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伸着手就要跟江华勾肩搭背。
“把爪子拿开,你手上细菌多,我怕被传染。”
江华眯着眼,后退一步。
薛山如一堵墙一样,挡在钱副行长身前。
“江总这话说的,有些过了。”
钱副行长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
“我呢对你没什么话说,就送你一句话吧,人在做天在看,趁着还能吃,多吃几顿好的,估计以后就没机会了。”
江华冷冷看了钱副行长一眼,转身就走。
薛山紧跟在他身后,忠诚履行着保镖的职责。
“江华,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有几个钱么,在陈少面前,你屁都不是,居然还嘲讽我,有你哭的时候。”
钱副行长脸一阵青一阵白。
江华径直走到陈修宇所在的包间,伸手推开门。
包间里热闹的气氛,顿时一僵,大家一个个用错愕的眼神,看着站在门口的江华。
“江总吧,幸会幸会,我就知道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陈修宇回过神后,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站起身打招呼。
包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他并没有听到,钱副行长跟江华在外面的争执。
钱副行长落在江华后面,看见这一幕,欲言又止。
“吃着呢,生活不错呀。”
江华笑眯眯地走进包间。
“小江是吧,虽然你迟到了,但终究是来了,很好,知错能改,看来是个识时务的年轻俊杰,过来敬大家一杯酒,以后就是朋友了。”
嚣张的平头青年,把手搭在身边美女肩上,大大咧咧地说。
“敬酒先不急,我给各位准备了一道大菜。”
江华笑呵呵地向桌子旁边走去。
“呵呵,看来今天惊喜不断,江总,你来迟了一点,刚才有一道大菜,你没有享受到,不过没关系,明天还是秦王宫,咱们继续约起,我请你品尝r国的特色名菜。”
陈修宇特意把酒杯都摆上了,准备享受江华的敬酒。
“小江,赶紧上菜,别磨叽,要不是看陈少面子,光敬几杯酒,你可过不了关。”
平头青年斜睨着江华说。
“菜来了!”
江华双手搭在桌子上,猛地一掀。
一片惊呼。
汤汤水水,散了一地,还有不少溅在陈修宇一众人身上,烫的他们嗷嗷叫。
“江华,你是不是疯了?”
陈修宇被火锅烫红了手,又惊又怒。
“我没疯,是你们疯了,人血馒头也吃,我这人做事,向来简单,谁让我一时不痛快,我就让他一辈子不痛快。”
江华冷冷看了狼狈的众人一眼,用毛巾擦了擦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