濠江是一座不夜城,只有到了晚上,这座海边的城市,才会展现出独有的活力。
公海,一艘豪华游轮。
“冚家铲,今天点太背了,不玩了。”
一个满身痞气的中年人,把手里的牌一丢,带着小弟,前呼后拥,向着休息舱那边走去。
宽敞的船舱内,灯火通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正常的兴奋,他留下的位置,迅速被后面人补上。
这些在外面,可能是百万富翁,甚至是千万富翁的人,此时围在桌旁,毫无形象的大喊大叫,气氛狂热。
“阿炳,叔公找你,有点事情要聊。”
一个穿着黑西装,戴着耳麦的保镖,走过来说。
“知道了。”
痞气中年人懒洋洋挥了挥手,转身向豪华船舱那边走去。
他现在所在的这艘豪华游轮,名为“永夜公主”号,在濠江可以说大名鼎鼎,因为这艘游轮的主人,是跟博彩业皇帝何先生齐名的叶利徳。
说起这两位的恩怨,那真的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别看这两位都不年轻了,但是火气比少年人都旺,现在依旧是斗的你死我活。
罗炳七弯八拐,进了一间豪华的船舱。
如果有熟悉何先生办公室的人,会诧异发现,这间豪华船舱的装修风格,跟何先生的办公室非常相似。
“叔公,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呀?”
罗炳语气懒洋洋地问。
他的身份也不简单,曾经是何氏酒店的安保主管,手下的兄弟敢打敢杀,在濠江威名赫赫。
后来,因为桀骜不驯,不服从管教,被何先生扶植伊志驹取代,现在投靠了叶利徳,一心想着复仇。
“睡不着,创办永夜公主号,算是我背水一战,如果这次再输,我就打算金盆洗手了。”
叶利徳是个八十多岁的老人,脸上已经有了老人斑,按说这个年纪的人,该颐养天年了,可他心中有一股不甘之气,支持着他再博一把。
“何家那个老东西,狡猾得很,知道这次未必能斗过您,卖了女儿,想把许家拉上了战车,我呸!”
罗炳心里对何先生的怨气,那不是一般的深。
“呵呵,永夜公主号的成功,让很多人都蠢蠢欲动,最近公海多了不少游轮,听说何家的生意,现在很受影响?”
叶利徳笑得有些狡猾。
之前,他创办赛马场跟何先生斗,结果输的一败涂地,后来痛定思痛,去国外转了一圈,想到了在公海游轮上搞博彩的绝佳主意。
永夜公主号一出,果然大受欢迎,何家的生意现在很受冲击。
“哈哈哈,您这招一出,那老小子当初请了几位风水大师,打造的绝世风水局,现在也挡不住他财气的外泄,那什么狗屁鸟笼酒店,把他自己困住了吧?”
罗炳得意嚣张地大笑。
“不要自满,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是要小心谨慎。”
叶利徳叮嘱了罗炳一句,现在整艘游轮的安保,可都是他在负责。
“叔公,听说您在跟拉丝维加斯那边接触,这是打算引外援进来,一起围剿何家?”
罗炳想起最近的一个传言。
“这个事情,你不要管,你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行。”
叶利徳挥了挥手,不愿意深谈这件事情。
何先生与叶利徳深夜未眠,江华这一觉,却睡得非常香。
第二天一早,他洗漱完毕后,打算喊小吕和小丁起床吃早餐。
刚把门打开,就看到阿梅慌慌张张,躲进他的房间。
江华懵逼眨了眨眼,还没搞懂情况,他在心里纳闷地想,这一大早上,这是玩的哪一出?
“后面有人跟着我,借你房间躲躲。”
阿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江华探头往外面看了一眼,见到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大金链子的光头,从另一边走廊匆匆走过,一副找人的样子。
“怎么回事,你不是何小姐好朋友么,哪个不开眼的,敢骚扰你?”
江华有些纳闷地问。
这家酒店可是何家的地盘,身为何碧落好友的阿梅,居然会受到骚扰,有些说不通。
“他是伊志驹的人,碧落也拿他没办法。”
阿梅又气又怕地说。
昨天回到酒店后,她就发现自己被对方的人盯上了,不管去哪里,都有人盯梢。
江华眨了眨,他想起了前世的一个传闻,说何先生去世时,伊志驹想要来吊唁,结果被何大小姐拒之门外,感情这两人的恩怨,由来已久。
他转身打量了阿梅几眼,心里有些感慨,这位也是个可怜人,红颜薄命,自己昨天借着她名义蹭车,今天遇上了,帮一把是应该的。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阿梅有些害怕地后退一步。
这年头,艺人表面风光,其实地位并不高,在外面很容易受欺负。
“那光头又逛过来了,我去帮你把麻烦解决了。”
江华帮阿梅,也是存了卖人情给何碧落的心思,他指着对方帮他拿到吴教授的流水。
见到就差在脸上刻着“牛逼”两个字的光头,迈着霸道的螃蟹步,向这边走来,江华也学着对方走路的架势,摇晃着身子,迎面走过去。
光头眉毛一挑,神色不善地瞅着江华,寻思着这小子学他走路,是不是存心找事儿。
还没等他开口质问,江华倒是先说话了,非常生气地问:“你干嘛学我走路?”
光头被问懵了,明明是对方学他走路,怎么现在还倒打一耙?
“小子,别找事,我是驹哥的人。”
光头那边回过神后,威胁了一句。
正好这时,小吕听见外面动静,打开房门。
“小吕,这家伙贼头贼脑,我怀疑是小偷,你把他控制起来,交给楼下保安。”
江华眼都不眨,就给光头扣了一口锅。
光头被气疯了,这一大早的,就遇到了一个不讲道理的神经病,不把这小子屎都揍出来,他今天没心情吃饭。
还没等他动手呢,小吕那边先上了,他是武警出身,学过专业擒拿,三下两下,就把光头双臂给反锁了。
“把他交给楼下保安,然后问问,老子一天出大几千的房费,他们是怎么做的安保工作,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还不如路边野店安全。”
江华挥了挥手,语气蛮横地说。
“小子,你知道我是谁不,你得罪了驹哥,小心横死街头。”
光头拼命挣扎,一脸恶相地威胁。
江华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笑容,驹哥算哪根葱?
等他办完事情,就回内地了,那什么狗屁驹哥,还能找人去内地砍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