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魔术师道:“看来没有问题了。”
房内传出李生的声音:“好。”
张三环的声音:“不行,还害羞,你再去熄了蜡烛吧,这样才有感觉。”
李生的声音:“好,我去熄。”
房间内熄了灯。
齐生高兴的小声:“看来真是小猪卡槽里已经认食了。”
魔术师高兴的离开房子,边走边回头看看跟上来的齐生,道:“看来没问题了,今日不管怎么说,看来我们的任务算完成了。”
齐生道:“都这样了,还能不完成吗?你就不再听听了?”
魔术师道:“走吧,明天我还要来看看是什么情况,只能回去打个盹了。”
齐生道:“明天还要来?”
边走魔术师边道:“明天我自己过来看看就行了,你就不要再出现了,当心让张三环看到你把你当成鬼怪怪物去报官。”
齐生道:“有那么严重?”
魔术师道:“不要不当回事,不让张三环看到你就不严重,看到你了就严重。你想想,一个俊女婿一下子变成一个丑女婿,要是被看出破绽会是什么心情?”
齐生道:“我知道了,我明白了,你放心吧。”
魔术师道:“今日辛苦你了,让你鞍前马后去迎亲,还拜堂,到后来,在你面前是一场空。迎亲的时候你是什么感受?拜堂的时候又是什么感受?”
齐生道:“辛苦什么?一切都是假的呗,假的感受。李生不用出面迎亲,不用拜堂,在他面前却是一场真喜,他才有感受呢?我对五不中还能有什么感受?想想李生在这样一个假美人面前会有什么感受呗。对了,李生也不是真正的美人,如此,这两个假美人就互相感受呗。”
魔术师道:“他们的感受这会会更浓烈,不管怎么样,我明天一定要来看看才放心。”
齐生跟着走着道:“不用看,还不放心?你没听到二人刚才说什么?肯定没有一点问题了,今天做的也没有一点漏洞,再有问题就不对了,肯定没事了。”
魔术师道:“最大的漏洞就是我是魔术师,如果我不是魔术师,就不会有漏洞,张家湖一定也会相信了的。可是,我是一个魔术师,只要有我参入,发生的一切,不管如何蹊跷,张家湖如果怀疑,都决不意外。”
齐生道:“我认为张家湖没有什么好怀疑的,相信鬼怪怪物这是大多数人的天性,大多数人认为鬼怪怪物的力量是不可抗拒改变的,就连陈胜吴广在大泽乡举事的时候都利用这一点,当时九百多人那有一个不信的。”
魔术师道:“那是九百多人被逼上了绝路,再没有别的路选择。在这种情况下,那一个不愿意让自己相信是真的?可是,眼下,完全不是那回事,你别忘了张家湖是一个财主员外,是个出了名的主。你也别忘了,张家湖同样也知道我是一个魔术师,今日换美人这事,虽然看起来蹊跷,可是张家湖会轻易相信在一个魔术师身边发生的事吗?”
齐生道:“即然这样,你为什么早不考虑到?如果他真的不信发现破绽怎么办?那时又会怎样?”
魔术师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接下来要看张三环和李生怎样进行下去了,如果他们两个人真的有了感情不分开的话,张家湖又会怎样?你可以想想,强父能管得了娇女吗?”
齐生道:“如果张家湖的做法超乎常人呢?我认为还是张家湖没有发现破绽好。难道他就一定会看出破绽?不见得吧?”
魔术师茫然的摇摇头,道:“但愿吧,但愿不会,走着瞧吧。走,我们该回去了。”
二人说着话就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
房内,尽管很黑,张三环此时被折腾的再无睡意,她看着躺在一边的李生,尽管看不到李生此时的面目,但也能想到李生此时的丑样,与往日李生的俊相在心里比较,不由两行眼泪再在脸上瞒着鼻梁回合到一起,滚滚而流向枕头,欲哭,但没有声音。
李生向上看着很黑的上空,尽管张三环没有说话,尽管他看不到张三环此时的眼泪,可是他能感觉得到张三环此时的心情。思考了一会,不由难过的小声道:“娘子,我知道你此时的心情,你要哭就哭出来吧,不要憋在心里,这样会憋坏身体的。”
张三环一把抱住李生,难过的小声嘤嘤哭起来,哭着道:“没想到我在家里挑了这么多年,都挑成了难嫁人五不中,到头来还是没有逃脱挑了个最丑的命运。我怎么会这样?如今我已经上了贼船,跳进了火坑,我该怎么办?眼看过了年,初三日就要回四日了,我该怎么回去见我娘家的村里人?他们见了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又都会怎么想?会怎么说?又都会惊讶成什么样?我该怎样去见我的爹娘父母?爹,娘,我该怎么办?这一切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都让我遇上了?”
李生难受的小声哭着道:“娘子,我现在的样子,让你难受了,受委屈了,为难了。娘子,如果你实在心里受委屈,你就自己回娘家再别回来了,等于我们没有成亲。”
张三环哭道:“这能说这样就这样吗?村里所有的人,还有东庄西村,那个不知道我张三环已经出嫁嫁给了你?那样,我在家里的日子会比现在好受吗?我岂不更成了难嫁人五不中了吗?我一辈子再嫁给谁?与你过了这一夜,就等于让我再无可选择了呀,爹,娘,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你让女儿怎么办?”
李生小声哭着道:“娘子,你的心里不好受,我的心里更不好受。娘子,你别为难了,要是娘子心里实在委屈不好受,我下去点上香,求怪物再把我的脸换回来。”
张三环道:“那样,要是再把我的脸换去,让我男不男女不女,变成和你现在这样,我就没有脸活了,早知道要找一个如意的美男子郎君这么困难,会被怪物换脸去,俺就不找你当时那么俊的了,可是现在怎么办啊?难道俺要认了吗?这就是俺的命吗?”
李生道:“那娘子,我该怎么办?”
张三环哭着道:“还能怎么办?我心里不好受,你别管我,让我哭吧。”说着,松开李生,转身委屈的无法控制的嘤嘤小声哭起来。
李生也不能控制的跟着小声哭。在他心里,他多么想着自己不是这样的丑样子,可是他又感到这是自己无法改变和选择的,他生就了就是这副样子,他有什么办法。他多么想着安慰娘子,让娘子高兴起来,可是他又内疚,感到对不起娘子,感到无论怎样,他都改变不了自己的丑样子。
如此,张三环与李生几乎难受了一夜,几乎一夜都没有合眼,都在哭,在难受。
这一对夫妻,却是因为这样哭在一起,却在过年的这个同时,又有一个人在想娶夫人皇后。听到皇后,必然都会让人想到是不是当今那时的皇帝。却正经来说,这个人虽然自称大王皇上,却又不是皇帝,那这个人又是谁呢?那就是乱世枭雄展天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