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运带队回了一趟团部,先找了赵政委,申请工兵铲的使用权,也没说要干什么。
赵政委正跟李云龙喝酒呢,也是喝的发蒙,脑子不够清醒。
李云龙已经喝倒睡着了,王运钻了空子,三言两语借走了兵工铲。
这还不算完!
王运又去了炊事班一趟,从炊事班借了几个大盆。
为了堵住炊事班的嘴,王运留了一对山鸡,让炊事班的到饭点给做了:“大的那只做了给团长送过去,再炒一盘子花生米,剩下的你们看着安排吧。”
炊事班班长当即眉开眼笑,想着剩下的鸡先熬汤,给战士们借借味儿,肉剁成丁给干部们分一分!
“成,不就几个盆吗?你只要别给弄漏了,明天还都成!”
王运也不客气,挑了最结实的几个大铝盆,转身就走。
侦察连的战士们已经背好训练时用的绳子,马夫那边的大铡刀也借过来了。
众人整装,再次向着深山进发……
王运带一部分人,在山这边就地取材砍粗树枝,削木棍。
另一部分人去了山的那一边,在王运指定的地点挖陷阱。
等他们准备的差不多了,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王运看了看天色:“大家手脚麻利点儿,咱们时间不多了,天黑之前必须完成这次猎捕任务。”
众人压低声音应是。
黄昏时分,优哉游哉的野猪群,正溜溜达达地准备找个好位置觅食,眼前忽然出现一片叮叮当当极为刺耳的敲打声,惊了它们一跳!
野猪群当即乱了起来。
有的调头就跑,有的横冲直撞,向着左右狂奔。
然而,左右也忽然出现了叮叮当当可怕的声音,野猪们懵了,再次慌不择路狂奔。
有野猪在狂奔中,一时没有看路,一头撞在了树上。
如王运所想那般,碗口粗的大树,愣是让野猪给撞断了!
但野猪也没那么好受,瘫在树下,半天都没起来。
三面夹击,除了个别撞树的野猪,剩下的基本都顺利地被赶向了同一个没有任何噪音的方向。
只不过,一群野猪疯了似的向着那个方向嘶叫着疾奔,忽然有野猪蹄下一空,紧接着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后面跟着的野猪跑得太快,紧跟着的两头都掉进了同一个坑里,叫声陡然变得更加凄厉。
有被这声音吓到的野猪,想要停下来,奈何逃命时跑得太急,加上脑子并没有那么聪明,只在本能的驱使下偏移了方向……
结果蹄子被绳子猛地绊住,整头猪来了个前滚翻,一头栽进了网兜中,“唰”一下被吊了起来。
二十多头野猪,眨眼间就被陷阱抓住了十几头,撞树的还有两头。
剩下的还在没命地乱跑,一直在包围圈里来回转圈,就跟吓疯了似的,攻击性变得越来越强。
王运拿着望远镜看着这一幕,下令:“弹弓组准备……放!”
唰唰的石头从三面袭来,有一多半落了空,但只那一少部分,也让野猪受惊的程度更上一层。
慌不择路又有一头撞了树,两头被绳子绊住,摔得狼狈,叫声也极其惨烈,紧接着不是掉进坑了,就是被带着尖刺的木排拍在了下面。
杀猪般的惨嚎此起彼伏,听得人头皮发麻。
王运紧绷着下颌:“弓箭组,准备……放!”
唰唰的弓箭,向着那些被伤到但是还活着的野猪射去,有的扎在了野猪身上,看样子只是破了皮,有的射到了野猪背上,就掉了下来,都没能破防。
好几头野猪,被弓箭刺激得不轻,挣扎着起来,再次向着陷阱密集的区域狂奔而去。
也只有那一侧没有任何的攻击,只有野猪的惨嚎。
眼见着最后几头野猪,都顺利的掉进了坑里,王运松了半口气:“全体上刺刀,一个活口不留,给我冲!”
命令一出,王运率先冲了出去。
战士们纷纷上刺刀,架枪从三面奔袭而出,对着野猪脖子就是狠狠一刺,割断野猪的喉管。
有的战士杀鬼子是一把好手,对付野猪,准头却是不够,一刀偏了,把野猪刺激得爬了起来,就要反击,又被另外柄刺刀扎透了脖子,割开了喉管。
还好王运交代过三人一组,杀一头猪。
剩下的战士们分两队,一队捆死猪,一队用大盆接猪血。
他们连长说了,不能因为野猪肉多了,就浪费了猪血,接上几大盆猪血回去,还能给团里的弟兄们补一补!
大家都是过着苦日子,饥一顿饱一顿熬过来的,没跟着王连长之前,他们在团里,三天才能吃上一次干饭。
现在基本天天都能吃上干饭,还吃过两回肉了!
眼下他们一下子扛回去二十多头野猪,扬眉吐气不说,还能给全团都改善一下生活,大家伙儿都喜气洋洋的,捆猪放血都麻利着,觉得这日子更有奔头了呢!
有王运的部署,这一“仗”半小时不到就结束了。
如果不是后面有几头疯猪嗷嗷叫着打圈乱跑,他们还能结束的更早。
把猪挨个放血后,王运让侦察连两人一组扛着野猪,以最快地速度回转。
不抗猪的就端盆,不端盆的收尾打扫战场,然后带着工具跟上。
带过来的东西,王运不允许弄丢哪怕一样。
等侦察连回到独立团,老远传来的血腥味,就惊动了哨兵,紧接着李云龙就被惊了出来。
看到侦察连扛回来二十多头野猪,李云龙惊得酒都醒了!
“我的老天爷啊,运子你这在哪发了笔横财啊?”李云龙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么多野猪从眼前经过。
王运一改往日的笑模样:“团长,我有要事向您汇报。”
见他面色凝重,李云龙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走吧。”
两人进屋,正好炊事班班长过来送饭。
李云龙看着叫花鸡和油炸花生米,乐了:“你安排的?”
王运点头:“快晌午的时候,我回来过一趟,拎了山鸡送炊事班去了,团长尝尝看,刚打回来的,肉新鲜着。”
李云龙乐呵呵地拿出一瓶没开封的地瓜烧:“正好,我这还有最后一瓶地瓜烧,这硬菜不喝两口说不过去啊。”
李云龙倒好了酒,把一碗酒放到了王运面前:“说吧,你想汇报什么事儿?”
王运拿起酒碗,一口闷,舒服地长舒一口气,今天累坏了,喝口酒缓缓乏。
“团长,那二十多头野猪,我希望可以优先做肉干,剩下的上交团部,随团长处置。”
李云龙喝酒的手一顿,心里不大痛快,但还是说道:“嗯?没问题,你小子缴获的东西,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