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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老娘就是菩萨

    刘振奎飞身上了自己的爱马“黑旋风”,双腿一夹:“有种的跟俺来!”

    警卫连一百多号人呼啦啦像平地起了一陈旋风,闪电般来到了前沿阵地。

    此时的前沿阵地,距离天安城只有不到二百米,天安城前硝烟弥漫,枪炮声密集的分不出个数。

    此时,耿占标正在已经攻下的第二道城壕里指挥战斗,城壕里到处是鬼子的尸首。

    耿占标猛然看到刘振奎带着一大群人涌进了城壕,不由得愣住了,刘振奎哈哈一笑:“你他娘的还没死啊!这是咋着了,鬼子就这么难打吗!?”

    耿占标擦了擦头上的汗:“团长,这里太危险了,你怎么来了!?”

    “老子就不能来吗?你打不下天安,老子来替你打了,老子就他妈不信邪!这个野田就这么难啃!”

    “团长,不是野田难啃,是前边这道战壕难啃。”

    他把手里的望远镜交给刘振奎,刘振奎拿起望远镜向前看去,只见在前方一百多米处有一道战壕,这道战壕前方是几道铁丝网,战壕后边是一排敌人的山炮,战壕中不时吐出一道道火舌,那是敌人的轻重机枪。

    我方士兵采取掘地攻击的战术,边向前挖战壕边攻击,但是被敌人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

    耿占标说,敌人把优势火力全部布置在第三道城壕里,他数了数敌人轻重机枪足有五十多挺,山炮五十多门,双方火力太悬殊了。现在我方攻城壕已经挖到距敌方战壕不足十米的距离,但敌人火力太猛,压得我方抬不起头来,我军即使把沟壕挖到敌人战壕里,也很难攻进去。

    刘振奎把望远镜交给耿占标,向兜里摸烟,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来,原来走得急,把烟忘带了,耿占标把自己的烟掏出来递给刘振奎一支,划根火柴给他点着。

    刘振奎猛抽了两下,看着前方的情况心里想:这鬼子把赌注全押在城外这三道防守壕上了,只要把这最后这道壕拿下来,城就好打了,城里的鬼子我有数,就那几个鬼子这么大的城根本防不过来。

    耿占标说:“刘团长,这里太危险了,你还是先回去吧。”

    话音刚落,炮弹的呼啸声响了起来,耿占标把刘振奎一推:“当心!”他本想把刘振奎推倒,没想到刘振奎跟一座铁塔相似,只是身子晃了一晃,此时炮弹在不远处爆炸了,飞起的泥土溅了刘振奎和耿占标一身。

    刘振奎用手掌扫了扫头上的泥土,皱皱眉道:“你这个指挥官,敌人一发炮弹就把你吓成这鸟样!他娘的能带兵打仗吗?”

    耿占标红了脸。

    刘振奎又道:“怕什么?作为一名战士最光荣的就是死在战场上!再说了,炸死刘振奎的炮弹鬼子还没造出来呢!”

    刘振奎狠抽了两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又碾了一脚:“贼你娘的!这鬼子就是指望着山炮,这山炮远了打还行,近了就他娘没用了。”

    他说着把盒子炮摘下来,一转身把上身衣服也脱了,一双崭新的布鞋从刘团长怀里掉在了地上。

    这是许怀英为刘振奎做的那双鞋,刘振奎一直把它带在身上,没舍得穿,他说随时带着它,看到它就像看到娘在身边一样。

    刘振奎把鞋子上粘着的土拍了拍,又别在了自己的腰里。

    他对耿占标说:“你在这里负责坚守,其它的事交给俺,先借俺十枚手榴弹。”

    耿占标站着没动,他被刘振奎的举动惊呆了,他知道刘振奎的“疯”病又犯了。

    刘振奎吼道:“听见没有!?”

    耿占标只好命令士兵给他找十颗手榴弹来。

    片刻,一名士兵扛过一箱手榴弹。他从里边捡了十支,向耿占标要了一个军用挎包,把手榴弹一股脑塞进去,向肩上一背,然后又对李二虎道:“警卫连的,每人带上三枚手榴弹。”

    他把那两支盒子炮从枪匣里抽出来说:“怕死的留下来,不怕死的跟老子上!”

    他把枪一挥,一马当先顺着攻城壕向敌方猛扑过去,人冲出去老远还撂下一句:“老耿,老子死了该团由你指挥!”。

    耿占标知道,团长这是想摸到鬼子跟前去玩命,去打“贴身靠”,这样鬼子的重机枪和山炮就不能发挥作用。但这样的举动未免过于冒险,一旦团长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但他知道团长的火爆脾气,一经他决定的事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刘振奎率领一百名敢死队员像发了疯的老虎,从我方攻城壕里跃入了敌人的战壕,这一着敌人也没有料到。

    我方战壕中突然窜出一群光着膀子,手挥大刀的汉子,不知死活的扑了上来,鬼子的机枪射手不由的惊呆了。

    这些鬼子都参加过与国民党十九路军的作战,深知大刀片的厉害,见了大刀片浑身发凉。猛然看到当年那些赤膊上阵的大刀客又出现了,不由胆魄魂飞,有几个机枪射手扔下机枪,抱头鼠窜,片刻间,敌人的火力弱了不少。

    我方战士犹如虎入羊群,大刀过处,血肉横飞,贴身近战,鬼子的机枪和山炮发挥不出威力,很快敌人的枪炮火力网被攻陷了。

    战壕中白刃格斗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那些鬼子先是害怕,后来缓过神来,知道也没有退路了,索性都抽出战刀来拼命。

    这些机枪手和炮手虽然没有长枪,但都带有武士刀和手枪,有的带着短刀匕首。因为是机枪手和炮手,平时搏斗训练不比普通陆军,因此格斗能力稍差,而刘振奎的警卫连就不一样了,平时刘振奎的警卫连战士都是百里挑一的,体格好,枪法精,通武艺,不怕死,不但个个枪法如神,而且人人刀法出众。

    刘振奎在警卫连的训练上不惜重金,除了亲自指导还重金聘请武术好手教授刀法和搏击,警卫连平时没事就练枪法格斗,刘振奎对于训练不认真的出手就打,再不认真就直接开除出警卫连。

    很多人吃不了苦,主动要求退出警卫连。刘振奎就说:“吃不了苦可以提出来,退出警卫连,如果吃不了苦又不想走,那就得天天挨我的揍!揍死散活!在警卫连要么战死,要么累死,要么让我揍死!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练好了多杀鬼子才能多赚命,平时练不好,上了战场还没杀一个鬼子就死了,那就亏大了,宁可练功累死,也不能让敌人打死!”

    因此警卫连的战士最能吃苦,每人都练就了一身惊人的功夫,即使平时赤手空拳,警卫连的任何一个战士都能以一抵十。

    这次看到刘振奎亲自赤膊上阵,大伙都热血沸腾,抱定了必死之心,因此势不可挡。

    很快,战壕里的上百名鬼子全部报销了。

    刘振奎一口气砍杀了十八名鬼子,浑身上下粘满了鬼子的污血和脑浆。刘振奎杀红了眼,大吼着跃上战壕带领警卫连就要攻城,城上枪声大作,警卫连的战士纷纷倒在地上,刘振奎只觉浑身一震,被一股大力冲倒在地,跌落在战壕里。

    耿占标从后边一把抱住刘振奎:“团长,你冷静一下,咱们不能硬攻啊!”

    刘振奎晃晃脑袋,笑了:“贼你娘的,老子还活着啊!”

    耿占标代替刘振奎传令:全体战士在战壕中隐蔽,听候攻击命令。

    刘振奎有些不高兴:“贼你娘,老子还没死你就代替老子当团长了。”耿占标说:“我们的战士已经伤亡很大了,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一样刀枪不入啊!阎王老子怕你可不怕我们啊!”

    刘振奎沉下脸来:“现在伤亡怎么样?”

    耿占标叹了口气说:“到现在为止,光在城下我们已经伤亡一百多号了!”

    “好,又是一笔血债,我记下了。”刘振奎咬着牙说。

    “哎哟,团长,你受伤了。”

    耿占标看着刘振奎的肚皮,他扎腰的布带子都被鲜血浸透了。

    刘振奎说:“是啊,我怎么没有感觉呢?”

    耿占标叫过卫生员给刘振奎作伤口处理,卫生员跑过来,把刘振奎腰带解开,把那一双被血浸透的布鞋拿出来,看到刘振奎肚脐一边有一处伤口,还在向外冒血。

    卫生员用医用钳从皮下夹出一粒弹头,查看了一下说:“太危险了,幸好伤的浅,再深一点就不好说了。”

    卫生员处理完伤口,取出一条绷带给刘振奎缠在腰上。

    耿占标拿过那双布鞋,仔细看了看:“哎呀”了一声。

    刘振奎一把把鞋夺过去:“别看了,这是俺娘给俺做的,还没舍得穿呢。”

    “你娘可是救了你一命啊!”耿占标说。

    “什么?救俺一命?”

    “你看看这鞋底。”

    刘振奎拿起鞋来看了看,原来两只厚厚的鞋底被子弹穿了一个眼,这子弹贯穿了两只鞋底,如果没有这两只布鞋挡了一下那子弹,刘振奎可真就被子弹穿了糖葫芦了。

    刘振奎顿时两眼湿润了:“娘,要不是娘,俺大黑(刘振奎小名)今天真就见了阎王了。”

    刘振奎擦了擦眼泪,把那带着弹孔的鞋摸了又摸,看着这情景,旁边耿占标和卫生员的眼睛都湿润了。

    卫生员说:“如果不是这双鞋,那子弹就会贯穿人体,正因为有这双鞋,团长只是受了点轻伤,团长是好人啊,老天保佑啊。”

    “咱是**员,不信什么老天,但刘团长就是比一般人命大啊!”耿占标说。

    “什么命大,是俺娘保佑俺,老娘就是菩萨啊。”

    耿占标听了刘振奎的话,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嘴里说:“老娘就是菩萨,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