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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指控

    “我的父亲是它的信徒,但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它,我从矿区离开,本以为能够远离它……但是,但是,它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告诉我,能够让我达到人生的巅峰,而我不需要背叛帝国,也不需要背叛神皇,只需要……”

    “只需要视而不见,对吧?”

    巴罗夫松开手,用力点点头。

    “是的!是的!”

    “你对它了解多少?”

    “我……我对它了解不多,鸦之主教派存在了有百年,一直处于秘密蛰伏中,这个教派并不以扩张为目的,教徒以血脉和姻亲作为联系,外人很难进入教派内部。”

    “他们的教义是什么?”

    “没有教义。”

    “什么?”

    索什扬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这怎么可能。”

    “确实如此,鸦之主没有教义,它只要求教徒定期献上贡品,而它则提供保护,仅此而已。”

    “贡品?什么贡品?”

    “呃……我并非教徒,只是听说,好像是一些高科技产品和某些机械零部件。”

    “具体。”

    “这、这我真不知道。”

    “那么它没有对你提过类似的要求?”

    “从来没有。”

    “你也没有见过它?”

    “没有。”

    “那这些教徒的具体位置和他们有多少个据点,你总该知道吧?

    “我——”

    巴罗夫的眼神闪烁了片刻,刚要否认,爆弹枪的枪口便顶住了他的脑门,冰冷的金属紧贴着他的皮肤,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别让我失望,那样后果会很严重。”

    “有、有一些!”

    主教连忙转过身,在身后的书架上一阵折腾,随后打开了一个隐蔽的隔间,从中抽出了一卷地图。

    “这些年来,所有关于鸦之主教派的发现,我都偷偷记录在这张地图上,总共十一处,分布在几个不同的矿区。”

    索什扬接过这张用特殊材质制成的地图,打开之后发现上面是清晰绘画的矿区地图,并在上面标注了一个个据点,还备注了深度。

    之前法务部发现的据点,正是其中最深的一个,

    他扫了一眼?    将其收下。

    “很好?    主教,由于你的配合?    我们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现在谈谈日益严重的异形威胁。”

    “异、异形?”

    主教眨了眨眼睛。

    “这里没有异形,只有一些反帝国分子啊。”

    “哦?那你怎么解释法务部受到的攻击?    还有大批量的矿工失踪事件。”

    “大人,据我所知?    法务部只是遭到了一些本地帮派的攻击?    他们小题大做了……至于矿工失踪的案件,咳咳,那个,当地的政治情况大人可能不了解?    矿业行会是主要的管理机构?    每个月他们都得向内政部汇报人员损失情况,假如人员折损超过一定限度,内政部会视情况从邻近的监狱世界获得补充,那些行会主们经常会虚报人员损失,或者以失踪为借口?    申请新的人口……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增加产能?    在满足十一税和机械教的固定配额后,还会有剩余产出供他们进行贸易。”

    “照你    那些失踪的人都还活着?”

    索什扬说着,从桌前离开?    来到一张画像前?    并饶有趣味的打量着上面的人。

    这是上任主教的画像?    那是一个秃头的老年男性,从外貌上看,嘴部偏大,眼睛略显狭长,头骨似乎也比一般人大一点。

    “这……也不一定,矿区的日正常工时是16个小时,很多矿工受不了,会逃到矿井深处,自生自灭……而且很多矿主都会将矿工拿做其他用途,他们都是些道德败坏的家伙,一些事情难以启齿。”

    “那你又阻止过他们吗?”

    “呃——”

    巴罗夫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非紧急状态下,我们作为国教的代表,不能轻易涉入当地的行政事务……”

    “好了,我知道。”

    索什扬转过身,微笑的看着巴罗夫。

    “外面有一场新的会议,我想你应该去参加,”

    在索什扬的逼视下,巴罗夫只能战战兢兢的走向大门,随后两名等候在大门外的执法者将他夹在中间,向他日常宣讲的大厅走去。

    巴罗夫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即将踏上刑场的罪犯。

    随后,他被带到自己熟悉的大厅。

    整个大厅过去每天都坐满成上百个贵宾,如今这里只有寥寥十余人,都是各组织和机构的代表,一块巨大的显示屏被安装在天花板上。

    巴罗夫看到了一名消瘦的,棱角分明,急性子的人。

    他就是本地法务部的仲裁官。

    主教舔了舔嘴唇,一滴汗珠从脸颊边滚落。

    浑身散发出压倒性魄力的仲裁官从另一侧看这他,脸上就像戴了一张毫无表情的冰冷面具。

    当他被按在自己经常坐的椅子上时,仲裁官已经发声。

    “过去二十年间,你的放任政策直接导致了本地异端丛生和信仰的削弱,使其无力应对当前的暴乱威胁,这都说明了显而易见且不容宽恕的无能。”

    仲裁官的指控悬挂在半空中,长桌边没有一个人胆敢发出声音。

    巴罗夫感觉眼前的世界彷佛在萎缩,心脏就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他的目光在眼前的桌边巡梭,但除了仲裁官以外,没有人敢跟他的视线交会。

    “我……这……也许我们……对情况的……严重程度有一定的解读错误,但没有事情是不能被更正的,我向你保证。”

    主教的声音连在他自己耳中听来都显得空洞和虚弱。

    “萨菲尼尤斯正面临无政府状态和异形威胁,巢都和矿区的安全正在恶化,目前的情形令人无法接受!官僚彼此扯皮条的时间已经结束了,巴罗夫主教,我判定你无视于自己的责任,存在严重得失职与渎职行为,在国教派遣更适任的人上任前,你的职权将由法务部暂代!我现在宣告,萨菲尼尤斯开始戒严,并将持续到暴乱和异形威胁被扑灭,矿区重获安全为止。”

    主教的脸色变的惨白,感觉胸口紧绷。

    他试着说话,却找不到适合的字眼,嘴巴先是一张一阖,然后在恐慌中紧紧闭上。

    行会的代表也同样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