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道友且先回去各自准备,一刻钟后来此集结,纵队辰时就要出发。”封一决打破沉默道,众人纷纷起身,向外走去。
唐宁回到屋室,空空如也的房间本没什么好准备的,他呆坐在石床上,脑海中思绪万千,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在苍云岛的那数场大战仍然历历在目,一幅幅画面在他脑海中浮光掠影一般一闪而过。
那铺天盖地的炮弹和乌泱泱遮天蔽日的妖兽冲击就如同吞噬天地的巨兽,而他是巨兽脚底下挣扎的蝼蚁。
回想起这些,唐宁心中不禁产生了些许恐惧,让他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说也奇怪,当初他在苍云岛之时,直面妖兽大军和炮弹攻击都没像这般产生恐惧逃离的心理。
反而到了后方,将再次直面它们,回想起这些的时候竟有了恐惧逃避之心。
他现在的心境就如同呆在死刑劳房中的犯人一般,真正害怕的不是刀斧手,而是未知的等待。
而这一切说到底,都源自于他自身的弱小和无能为力。
如同一个俗语说的那般,所有的愤怒和恐惧都源于自身的无能。
良久,他深深呼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起身出了屋室,来到石殿跟前。
不多时,其他人亦陆续来到此间,除了外出暂时联系不上的两人外,直属一队二十三名修士悉数到齐。
“走吧!”封一决一挥手,众人遁光腾起,来到一座巍峨山峰之顶,其上矗立着一座玄色大殿,正是联队议事殿。
早有其它队伍的人在此等候,封一决领着众人与其它直属队弟子并列矗立。
约莫卯时三刻左右,殿内联队高层鱼贯而出,联队长左中元一声低喝:“出发。”
说罢率先化遁光而起,向着西北而去,众人一一跟上,来到纵队议事殿前。
直到辰时左右,远处一辆天灵船疾驰而来,众人登上了战船。
天灵船很快驶出了山脉,来到车船停靠之所。
各联队修士纷纷离开天灵船,登上自家战船。
唐宁与直属队修士登上了联队“丰乾号”,在封一决指挥下,他与小队另外十余名修士领取了战甲矗立甲板上。
联队一共有三辆风灵船,队长,督查,副队长各领一队,“丰乾号”属于副队,归联队督查统帅,除他之外,又有两名联队管事协助。
唐宁端坐在战甲中,控制台画面流转,大小战船战车排列有序。
某一刻,诸多战船光芒大绽,轰隆声阵响,上千辆战船战车腾空而起,向外驶去。
奉化城外,遮天蔽日的战船战车连绵万里,第四、第五、第六、第七军团尽数集结于此。
各小队、大队的战船战车纵横交错之间,纷纷登上风灵船、天灵船与雷滋船上。
由它们搭载着低阶战车战船前行。
光是“丰乾号”上就搭载了六七十艘赤甲战船,整个联队两百艘三阶战车全部载在联队三艘风灵船上。
至于另外二十艘四阶玄灵船则搭载在纵队的天灵船,余下的则全部搭载雷滋船。
忙活了数个时辰,城外只剩下千余艘风灵船和上百艘天灵船以及十余艘雷滋船。
诸多战船光芒大绽,向北疾驰而去。
一路之上昼夜兼行,终于在第十日晚间赶到了“风渊亭”。
各军团分道扬镳而去,第七军团众战船战车行不多时,来到一方圆万里巨大的山脉,此便是青阳山脉。
此刻整个山脉被赤色烟雾所笼罩,显然是激发了阵法禁制。
众多战船停靠在烟雾之外,雷滋船上,一道遁光激射而去,径直入了赤色烟雾中。
约莫一刻钟后,赤色烟雾散开,很快便消散的无影无踪,众多战船鱼贯而入,内里山峦叠嶂,一座座巨峰耸峙。
行了约莫两三千里,只见一座高大的城廓现于眼前,城墙之上众多巨炮林立。
城内,十余艘战船迎面驶来,引领着众多战船入了里间,在行驶之间,各纵队又向不同方位分道扬镳而去。
第一、第二、第三纵队和一艘雷滋船来到西面城廓不远处的一宽阔平原。
百余战船就停落此间,各大队小队的战车战船纷纷从风灵船,天灵船及雷滋船上腾空而起,停落在旁边。
“丰乾号”风灵船上,直属一队众人集结于舱内,封一决开口说道:“按军团要求,我们纵队驻守此阵西面防卫,在新的命令下达之前,所有人不得擅自离开队伍。”
“目今牧北妖魔已攻至“风渊码头”,正与驻守在彼的第一军团交手。”
“诸位道友可先歇息歇息,等候纵队的下一步指令。”
众人皆面色凝重,默然不语,玄门在奉化城驻扎了包括商会在内一共二十个军团。
整座奉化城被大大小小的阵法禁制所笼罩,玄门对于奉化城的整体布防格局是采取层层递进的方式。
越靠近奉化城则防卫越严密,工事越坚固。
因此,属于最前线的风渊亭反而防卫工事最简单松散,当然,这是和奉化城整体布防相比较而言的,实际上,玄门在风渊亭部署的大阵,威能也是极大。
玄门高层压根没有想要与牧北妖魔在前线决一雌雄,而是打算依靠防备周密的工事和强大的阵法禁制将牧北妖魔拖入阵地战中,一点点消耗和蚕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