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番商议后各自离去,次日辰时,唐宁摇响了小队议事室前的风铃。
不多时,陆陆续续几名修士相继到来,一共九人,除了第二小队四名修士,还有第一小队五名修士。
由于联队下属各队伍伤亡严重,因此将两个队伍合并为一队以方便管理,而原本第一小队队长又遇难身亡,所以两个小队事务都由他做主。
“大家都到了,今日召诸位来其实是有一件切糊本部自身利益的要事相商……”
唐宁将从潘贤处听闻的消息复述了一遍。
几人听罢皆义愤填膺,纷纷表达不满。
“我们不能任由他们宰割,本部已联系了其他队伍,到军团议事殿去申诉,争取应得的功勋奖赏,你们若愿意一同去的,准备准备,两日后辰时出发,若不愿去的,也不勉强。到时联军改变主意,下发了功勋奖赏,若没有你的份,也别埋怨就是。”
“晚辈一切听从前辈吩咐。”
“晚辈遵命。”
几人纷纷开口应道。
“既然你们都愿意去争取,那好,后日辰时,咱们在此处集合,一齐出发,此事你们要尽量保密,勿要泄露。”
………
两日时间一晃而过,联队议事殿前,各个队伍陆续集结而来。
殿内,各个大队队长、管事,包括各小队队长齐聚一堂,主座上却没有姜幻身形。
唐宁端坐于潘贤身后,身旁都是本部大队的元婴修士。
随着时间推移,陆续又有几个大队入
内,过了约莫一刻钟,第四大队一行人最后入场,为首者与各大队指挥打了个招呼,便在下方落座。
此时,一名豹头猿臂男子站起身,乃是第九大队队长沈坚,原也是太玄宗弟子,只听他开口道:“诸位都到了,咱们此次去军团议事殿申诉,只为讨一个公道,大家切勿生事,到了彼处后,只静静盘坐在殿前,等着军团方面派人来处理。大家都没异议吧!若有什么不同意见的,现在可以提出来。”
没有人提出异议。
“既然大家都没异议,咱们便出发吧!”
众人纷纷起身跟在其身后鱼贯而出,殿外,各队弟子早已在此等候。
“出发。”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诸多遁光腾空而起,唐宁也跟在身后,数百号人浩浩荡荡的队伍朝南而去。
……
巍峨雄阔的洞府内,一名男子推门而入,朝内里盘坐的老者躬身行了一礼:“拜见师叔。”
“什么事?”
“军团议事殿前,来了许多本部低阶修士,围坐于一团,约莫有千余人,他们要求见军团高层。”
老者眉头微皱:“有这种事?都是些什么人?”
“是先前在隆化城前线的盟军修士,弟子已打听过了,这批人皆是第七纵队修士,因听说联军不准备发放他们的斩获功勋奖赏,所以来要个说法。”
“胡闹。”老者低声叱喝了一句:“让他们全部回去,再有这种行径,把领头的全抓起来,军团议事
殿岂是他们放肆的地方。”
“是,弟子告退。”男子应声而出,离了洞府,遁光腾起,不多时来到一座大殿,彼时殿前已围满了修士,皆整齐端坐。
男子遁光落下,朗声言道:“奉本部军团长之令,命你们全部回去,不得闹事。”
众人听闻此言,面面相觑,却谁都没有动身,唐宁眼见别人都起身,也自巍然不动。
“你们要抗命吗?”男子眼见无人回应,厉声喝道。
“回禀前辈,晚辈等是来找军团申诉的,望军团给个答复。”此时,众人中一名魁梧男子答道。
“你是何人?”男子看向他。
“晚辈第七纵队第七联队第三大队冯源。”
男子一步跨出,来到他跟前,双目如鹰,厉色道:“冯源,军团长命令你立刻离开,你是否要抗命。”
冯源眼见他锐利的眼神,又看了看身旁众人,低声道:“晚辈不敢抗命。”
“你呢?是否要抗命?”男子转头看向其身旁另一人。
“晚辈不敢。”其人立刻回应道。
男子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没有上级部署,私自纠结队伍围堵军团议事殿,你们今日的行为足以定性为暴乱,联军有权将你们全部羁押定罪。”
“姑念你等在前线英勇作战,抵抗叛军,微有辛劳,又是初次犯错,军团特发恩旨,宽恕你等此次罪行,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现在命你们立刻离开,敢有抗命不遵者,立刻拿下,先从修
为最高者定罪。”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面对高阶修士的强势施压,没有人敢出言顶撞,特别是那些大队指挥者,心里更是打鼓,男子方才话语十分明确,不服从指令的话,首先要拿他们开刀。
这种情况下,自然没人敢顶雷,只见一名名修士依次起身,化遁光而去,数百人浩浩荡荡的队伍原路折返而回,各归本部不提。
……
入夜,巍峨洞府前,两道遁光激射而至,现出两人身形,一前一后入了里间,为首之人身形魁梧,身后之人两鬓微白,正是第七纵队第六联队督查姜幻。
两人来到一厅室前,里间端坐着另外两名修士,乃是第七纵队第四联队督查丰羡和第八联队副队长王悦。
“请三位道友稍候,我去通禀秦师叔一声。”男子说罢,转身离去。
姜幻与二人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在左侧落座。
“姜道友,你也来了,看来秦前辈换我们来此,的确是为了今日之事。”王悦开口道。
丰羡道:“不知上面什么态度,我听闻纵队直属的黄涧道友在驱散申诉的众人时很不客气,并放话要抓捕定罪带头闹事的人。他们会不会觉得今日之事是我们在背后指使?”
“发生这种事,无论如何咱们也脱不开干系,不过秦前辈既是召我们来其洞府,至少说明上面已经了解情况了,且真要动了怒的话,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姜道友说的是,既来之,
则安之,等待会儿秦前辈来了自然就知晓了。”
几人一言一语闲聊着,等候了好一会儿,只听外间脚步声响起,一名中年男子缓步而入,三人连忙起身行礼:“见过秦前辈。”
男子径至作为落座,摆了摆手:“不必多礼,都坐吧!”
“谢前辈。”三人依言入座。“请你们来,是为了今早发生在军团议事殿的事儿,你们想必都知道吧!”
三人对视了一眼,丰羡应道:“禀前辈,此事并非我等背后策划,都是下面人自己联系,也不知是谁散发的消息,说是本部纵队没有申报他们的功勋奖赏,因此众人心下不甘,才纠结一处,去找军团申诉,我等亦是事后才知,望前辈明察。”
秦姓男子瞥了他一眼:“事后才知?这话怕是不确吧!这么多人的联合行动,我听今日轮值弟子汇报,足足有上千人,除了联队管事以上人员,基本所有人都参与了,你们作为联队的实际指挥者,难道事先一点都不知情?这是一句事后才知就能推脱干净的?你们觉得上面都是傻子吗?”
此言一出,三人立马坐不住了,纷纷起身,姜幻开口道:“我等不敢隐瞒,晚辈事先确实收到一些消息,这些日,有关本部纵队将取消我等功勋奖赏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本部联队上下,得知此信,人人皆心有不平。”
“有几个大队主事者找到晚辈,向晚辈诉苦,并言要向军团
申诉,晚辈告诫他们不要听信小道信息,轻举妄动,等待联军宣布结果。”
“哪知他们私下联系,约定时日,以至于做出今日妄为之举,前辈明鉴,今日之事确非晚辈等授意。 ”
男子摆手道:“都坐吧!”
“是。”三人应声再次落座。
“此事影响很不好,本部军团长曲师叔非常不高兴,原本是准备严惩重罚带头闹事之人,但念在你们刚从前线回来,微有功劳,因此网开一面,姑且饶恕这一次。吩咐我和你们好好谈谈,不管你们事先知不知情,也无论此事是否你们背后授意,此次就算了,再有下次,休怪军法无情。”
“是,晚辈一定严戒本部人员。”
三人纷纷表态。
“至于你们所部功勋奖赏一事,联军自有考量,但无论什么情况,也绝不可再出现此次这样的事件,明白了吧!”
“是,晚辈知晓。”
“你们去吧!”
“晚辈告辞。”三人起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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