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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推测

    杨家府宅坐落于天广山之中,唐宁与关勋来到其府宅门前,立马引起杨家之人的警惕,霎时间有三名修士迎面而来。

    “关道友,你怎来了?”其中一人识得关勋开口问道,又将目光转向唐宁:“这位前辈是?”

    “这是敝宗唐宁师叔,有事要见杨宇霆前辈。”

    “请两位稍候,我去通禀一声。”那男子道,御起法器而去,没多时,一道遁光激射而至,现出一胸背熊腰,身材高大男子身形来。

    “在下杨宇霆,未知道友名讳?”

    “在下乾易宗唐宁,此次冒昧叨扰,是有一事相询。”

    “道友请入内一叙。”

    唐宁随着他来到府宅一处大殿内,分宾主入座。

    杨宇霆道:“不知唐道友此次来有何要事?”

    “实不相瞒,在下乃是为贵府子弟杨思齐遇害失踪一事而来。”

    杨宇霆惊疑道:“小侄遇害,怎劳唐道友大驾?莫非此事另有隐情?”

    “在下得到消息,有几名魔宗修士潜入华南,意图不明,怀疑令侄失踪与他们有关,因此特来相询。”

    杨宇霆道:“小侄虽不成器,但尚算本分,怎会牵涉到魔宗?唐道友想知道什么?”

    唐宁问道:“杨道友,你们是如何知晓令侄遇害的?”

    “家族中每名步入修行的子弟都有命魂石放在祠堂内,有专人看守。”

    “令侄约莫是何时遇害的?”

    “丑时一刻左右,小侄命魂石熄灭。”

    “我知晓你们曾大力查过此事?有什么线索?”

    杨宇霆摇了摇头:“迄今为止,没有查到蛛丝马迹。”

    “令侄有什么仇人没有?”

    “小侄虽愚顽,但轻财好义,没听说他跟人有什么大的过节。若说仇怨的话,也是与杨家有些许恩怨,与他一个小辈没有相干,不至于专程和他过不去,找他的麻烦。”

    “令侄遇害前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问了与他交好的几个族中子弟,都没有说他有什么反常的。”

    “令侄一般用什么法器防身,我是指他出行会用什么法器?”

    “小侄有一把长虹剑,乃上品法器,多用于出行。”

    “杨家和齐家都曾大力派人找寻过,据我所知,令侄遇害前曾在翠华阁玩耍过,你们就没去问问情况吗?”

    “实不相瞒,我两家与刘家向来有隙,我当然有派人去问过,那刘冕只说了一句此事与他们无关,就将我的人打发了。”

    唐宁起身道:“多谢杨道友相告,我等告辞了。”

    杨宇霆亦起身:“道友喝杯茶水再走吧!”

    “多谢,在下另有要事,告辞。”

    “唐道友,此事当真与魔宗有关吗?”

    “现在还不知晓。”唐宁说道,大步出了杨家府宅,化作遁光而去。

    行了半日,到了齐家,见了齐家家主,问了同样的问题,那齐家家主一一答复,和杨宇霆差不多,他们也不知晓是何人所为。

    唐宁出了齐家,心中对此事整个来龙去脉已有了个大概轮廓的猜想。

    结合尸傀宗内线弟子赵嘉、还有翠华阁及杨家齐家的话语,他能大致推断出杨思齐与齐昀的遇害地点及对方的动机。

    赵嘉说,他曾听到过其师傅项景兴与师父韩浑的对话,两人多次提到东山郡、天宇郡两个地名,并言就在长柳湖,找好了人之类。

    这长柳湖横跨东山、天宇两郡,唐宁相信他们真正目标应该是在长柳湖,此来不是受宗门使命,而是为了寻找什么宝物,他们先把范围确定在东山、天宇两郡一带寻找,最后确定为长柳湖。

    翠华阁的轮值人员说,当日杨思齐与齐昀赢了数百灵石,在亥时三刻至四刻左右离开翠华阁,并言要前往望西川耍乐。

    从翠华阁前往秦川一路向西,正要经过东山、天宇两郡地界。

    杨家与齐家说,杨思齐与齐昀都是丑时一刻左右遇害。

    可以证实两人当时的确在一起,那么答案呼之欲出了。

    以杨思齐和齐昀的修为御剑飞行的话,亥时三刻从翠华阁出发,往秦川望西川前进。

    到丑时一刻,凭他们的修为飞遁速度正好到达长柳湖一带。

    唐宁猜测,他们到长柳湖后发现了项景兴与韩浑两人,因此惨遭杀害灭口。

    “你立刻去寻一张华南的地形图册来。”唐宁回到道观吩咐道

    “是。”关勋应道,领命而去,没多时,就拿来了一张地形图册。

    唐宁展开图册,找到翠华阁位置,而后根据杨思齐修为的飞遁速度,确定了一个大概方位,出了道观,化遁光直去。

    行不多时,来到长柳湖,此湖颇广,东西有二三百丈之宽,南北有百里之长,碧波万顷,湖面磷光闪耀。

    唐宁遁光落至湖岸的老林中,他猜测尸傀宗两人要寻的东西应该在此湖周侧的山林中,根据他推断的杨思齐、齐昀遇害地点,应当就在这个范围内,横竖不会超过三十里。

    一入山林,他便遁入地底。

    耽搁了这么多日,项景兴和韩浑不知道有没有回来,若是碰上,以二对一,他并无必胜把握。

    唐宁遁入地底,神识远方,搜索着周边,缓缓前行。

    直到夜幕降临,方圆几十里之地他彻底翻寻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

    唐宁遁出地底,陷入沉思。

    自己推断如若没错,杨思齐和齐昀应该就是在此地遇害的,怎么寻了个遍什么都没有呢?

    是项景兴与韩浑弄错了,还是他们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正当他思索之际,忽见上空两道遁光闪过,落至湖边,现出两名男子身形模样。

    是项景兴与韩浑。唐宁立马想道,这个时候出现在此地,除了他们不可能有别人。

    他遁入树梢间悄悄观察,两方相距三四百丈之地,神识不可能探测的了这么远,唐宁看不清两人面貌,只能确定是两名男子。

    那两人遁光落至湖边,很警惕的看了四周一眼,没有发现藏身树梢后的唐宁,身上遁光一闪,直往湖中而去。

    难道在湖里面?唐宁见他们遁入湖中,心中微惊,难怪他找遍了方圆数十里山林没有任何发现,原来他们要找的东西在藏在湖中。

    他没有着急跟踪,继续留在树梢间观察。

    等了一个时辰,没见他们从湖泊中出来,这时已可以确定他们要找的东西在湖泊之内。

    唐宁不知里间情形如何,不敢再等,不然黄花菜都凉了。

    他遁入地底,神识远放,缓缓前行,摸到湖边,到了方才两人的位置。神识没有侦测到任何人,于是潜入湖中,使出水遁术,自身与万顷湖水融为一体,朝着湖底而去。

    到了湖中央,往下六七十丈,他发现底下有微微光芒,顺着光芒处往上游摸索而去。

    行不到数里,隐约见湖底一座有巨大的光幕,显然是一个阵法禁制。

    果然在这里,他心中一喜,朝着那个方向行去,又行了两三里,见光幕之前几个人影矗立。

    唐宁凝眼一看,共有三人,身上都放出了灵力护盾将湖水阻隔。

    怎么有三个人?方才他明明见只有两人遁入湖底,也就是说有一人在他来此之前,就已在这湖水中了。

    三个人,这可棘手了。要是被他们发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唐宁缓缓前行,离他们一百五十丈之地停下,这个距离纵是筑基后期修士神识也探测不到,除非是金丹修士。

    他远远的看着三人,见他们嘴唇微动,不知在说些什么,隔的这么远,又是在水中,有水流的阻碍,哪怕他耳聪目明远胜常人,也丝毫听不到他们话语声。

    这三人很是奇怪,只是交谈,却没有任何破阵的动作。

    莫非?他们是在等什么人?唐宁心下想道,这可不妙,万一来了个金丹修士,那自己岂不死无葬身之地?

    他心下权衡,是该撤出还是继续守候。

    若此时撤出,回去告禀宗门,一来一回,时间上未必来得及,且若是告知宗门的话,就没他什么事了。

    若在此继续等候,万一真来了个金丹修士,那不是自掘坟墓?

    唐宁思索良久,决定先观察观察再行决策。

    等了二三个时辰,也没见他们开始破阵,反而盘坐下来吞食丹药,补充灵力以支撑灵力护盾的消耗来对抗湖底水流的压力。

    现在可以肯定他们必然是在等同伴。

    必须要做抉择了。

    唐宁缓缓退出湖中,来到岸边,守在山林里。

    既然他们不打算破阵,自己也无需着急,还是看看来人再说。

    若是有金丹修士,再逃未晚。

    唐宁经过一番衡量,决定退而求其次,守在湖边上观察来人再行动。

    他估摸金丹修士来此的概率很小,理由很简单,项景兴与韩浑两人秘密商议,往来华南,发现这湖底之下的秘密。

    他们可能将此事告知上面的金丹修士吗?把他们换成自己,是绝不可能告知金丹修士的,修行界所有东西都是各凭机缘,无主之物谁抢到了就是谁的。

    两人虽转拜邓玄茂为师,但也只是记名弟子身份,说到底,不过是找了株大树做靠山,这等关系不可能太亲密,加之魔宗内部本就是弱肉强食,竞争激烈。就更少有推心置腹、肝胆相照的存在。

    再者,据赵嘉之言,项景兴与韩浑发现此湖秘密少说至少有一个月时间,若是金丹修士知晓此事,早来破阵了,不会延迟这么久,还未破阵。

    想来必是因为他们破不了阵,在苦思良策,因此才耽误这么久。

    且湖中三人都是筑基修士,若幕后主导之人是金丹修士的话,他应该亲自来此,而不是派这么多小辈来驻守,需知这等秘密知道的人越多,泄露可能性就越大。更何况这里是华南,属乾易宗辖下。

    金丹修士若知晓此事,定不会告知底下弟子,就像他不会将此事告诉关勋等人一般,完全没有任何收益。

    唐宁不确定他们究竟有多少人,方才他以为刚才那两人必是项景兴和韩浑,现在看来未必。

    他在山林中等了一日,竖日深夜,子时左右,又有两道遁光激射而来,停在湖边,现出两名男子身形。

    那两人转头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周围有其他人,遁光一闪,直往湖中而去。

    唐宁藏身于树梢之间,见他们往湖中去,等了约莫一刻钟,没见其他人再来,于是遁入地底来到湖边,施展其水遁术身形与湖水融为一体,悄然往湖底钻去。

    行了数里,到了那光幕前,只见那几人聚于一处交谈着什么,他身形与几人隔着一百五十丈之距,远远观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