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茹,这什么东西啊?”唐宁啄着她唇瓣道
柳茹涵扭动着身子往他怀中挤了挤:“夫君,抱紧些。”
唐宁将她紧紧抱着,拉过銮被将两人身子裹着。
柳茹涵道:“这精血凝成的红线唤心命结,一旦结上心命,以后不管隔得多远,我都能感应到夫君。”
唐宁一听大感有趣:“那咱们现在试试,茹茹你到远些,我看看是什么感觉。”
柳茹涵在他脸蛋儿上亲了一下:“只能我能感应夫君,夫君感应不到我。”
“啊?”唐宁大为失望:“那你把这法子教我,我做施法者,用你身上,能不能感应到你。”
“一人一生只能用一次的。”
“哦,那你说说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嗯。”柳茹涵沉吟道:“说不清楚,反正能感觉到夫君心脏脉动,身体里血气涌动,夫君,这法子还有一个用处。”
“什么啊?”
“是用来控制别人的,施法者心念一动,被施术者就会爆裂而亡。”
唐宁笑道:”那好了,以后我得都听你的了,你一不高兴我就得爆裂而亡,你是不是早就想着这一法子了。”
生死握于别人一念之间,感觉肯定难受之极,可这个人不是别人,是自己茹茹,要是真要他死,她一句话就行了,自己把心儿掏出来给她都行,只要她喜欢乐意。
“我世世辈辈都听夫君的。”柳茹涵道,小嘴儿吻着他唇瓣,和他纠缠在一起。
心命结是门禁术,之所以被列为禁术是因为它还有一个反作用。
那便是被施术者一旦身亡,施法者也会爆裂而亡。当初她在太玄宗藏经阁浩如烟海的禁法秘术中一眼就相中了此术,偷偷修炼,连师傅也不知。
这门禁术本就是为夫妻之间而设,创建此术的人是一名女子,与其夫婿相隔重洋万里,不知其生死,便潜心创此秘法,本质上还是利用契约之力,将双方精血各自融入对方血脉中,牵连其身。
所以方才柳茹涵咬破唐宁舌尖,又让唐宁吸入自己指尖精血,这是此术的必要条件,此术须得两人全心全意。
因精血融于对方血脉中,不多时便会被淡化,同化。精血凝成的“丝线”脆弱无比,被施法者稍加反抗,灵力一冲即溃,这门术法曾经一度很“兴盛”,然最终被列入禁术,盖因此术无实质性用途,是门两败俱伤之法。
假若两人情好日密之时,一时冲动结下此结,将来一方厌倦,喜新厌旧,另一方不甘横加报复,两人便会双双殒命。亦或情未达到那般地步,冲动之间结下此结,被施术者偶然身陨,施术者亦跟着身陨,悔之无及。
在那一段时间之内,此事屡屡不鲜,各大宗门便将其列为禁术。
柳茹涵早料到以两人的本领可能逃不脱宗门与师傅的掌控,因此偷偷习得此术。夫君若在世间,她自然好好修行,总有一日脱离太玄门来寻他,他若不在了,自己也随他而去,不让他久等。
两人唇瓣微微分离,唐宁喘着气儿道:“茹茹,你要是出了什么事,祸不能免,就带上我,别让我一个人在这世上等着,我又不能感应到你,哪知道你还在不在,要是隔了好久,我知道你不在了,再去下面寻你,你早就轮回了,咱们下辈子就碰不到一块儿了。”
柳茹涵不应声儿,脸蛋儿蹭着他。
“茹茹,你说嘛!”
“夫君,咱们还没生孩子呢!”柳茹涵轻声道
“你先说行不行?”唐宁催道
“恩。”柳茹涵轻轻应了一声
“你可不许骗我的。”
“恩。”
唐宁这才放了心,紧紧抱着她:“咱们从现在起哪都不去,什么也不做,就在家里生孩子。”
江河之中,竹筏随波漂流,唐宁卧在竹筏上,柳茹涵躺在他怀中,时不时仰头在他脸蛋上亲一口。
微风拂过,白鹭从空中俯冲而下,探入水中,叼起一只鱼儿,一口吞入腹中。水波荡漾,一名道姑无声无息出现在竹筏之上,只见其左手持一拂尘,面无表情,望着两人轻轻一声叹息。
两人这才发觉身后有人,柳茹涵脸色霎时间苍白无比,低头轻声道:“师傅。”
唐宁这是第一次见她师傅,这道姑五官精致,肤色白皙若雪,绝对是个美人儿,只是脸上神色冰冷,似万年冰山,让人望而却步。
他心中五味陈杂,既惊慌又愤怒,更多的是失落与不舍。
终于还是来了。
南宫暮雪望着徒儿:“瞒着你师叔偷跑出来,还要玩闹到什么时候,跟为师去吧!”说着一挥衣袖,滚滚黄烟涌出,瞬间遮天蔽日,一下将柳茹涵摄进衣袍之内,人已消失不见,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唐宁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两人已没了踪影,只剩半空中屡屡黄烟弥漫。
唐宁躺在木筏上,鼻间异香仍在,他怔怔的望着天边浮云,脑中满是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不自觉流下泪来。
竹筏随波飘荡,斜阳西落,星光漫天,又东方泛白,日复一日,唐宁动也未动,只是怔怔的看着天边,直到第五日他才缓缓站起身来,双拳紧握。
这世间终究还是拳头至上,管你什么诗书礼义,不过是强者之间点缀之词。
本质仍是强者为尊,没有实力便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就像那道姑,从来不会顾及他的感受,明明是两人婚约在前,可她至始至终别说招呼,连看都未看他一眼,就这样把她怀中人儿掳走,已经两次……
他的心志从来没有过像此刻这般坚定,他暗暗起誓,总有一日要让她感同身受一回。
唐宁仰天长啸,踏浪而去,体内灵力狂涌翻腾,一瞬间突破炼气九层,达到十层之境。
他面上无喜无忧,眼神中满是坚毅之色。
将木屋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人既已不在,家自然成了破庙,丝毫不值得留恋。
他望着火光冲天,踏起飞剑往南而去。
非止一日,到了洛云山脉宗门脚下,一伸手传音符递了进去。
没多时蓝色光幕消融出一个豁口,唐宁径直入内到护卫科报备后,回到房内歇息了一日,第二日来到徐平治洞府复命。
“弟子奉师叔之命担任渡缘使一职,十块令牌已全部发出,现归来复命。”唐宁来到其主室行了一礼说道
徐平治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突破炼气九层了,不错,你这次出宗门有五六年了吧!怎耽搁这么久?”
“弟子将令牌散发后,心中忽有所感,便在俗世间安顿下来,游历了几年,体验俗世间人生种种,侥幸突破炼气九层,耽搁复命之期,请师叔责罚。”唐宁自不会告诉他实情,寻了个借口说道。
徐平治道;“你离开后,有两名女子前来找你,是什么人?”
“是弟子的故友。”唐宁早听柳茹涵说过,知道他并不知晓两人关系,因此说道
“好好修行去吧!十层大圆满后就要准备筑基了。这几年的薪俸去内勤科领取。”徐平治挥手道
“是,弟子告退。”唐宁道,离开他那所洞府,在内勤科领了薪俸,聊了一阵,回到房间内开始修行。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又是两年过去了。唐宁每日在房内闭门苦修,小白蛇在旁边绕着他转悠。
这一日,常剑来到他住所,敲了敲门喊道:“唐师弟,你在不在?”
唐宁睁开双目点了点小白蛇脑袋,小白蛇钻进灵兽袋中,他起身开门将常剑迎至房内。
常剑早已炼气十层大圆满,随时可以冲击筑基,只是他生性谨慎,因此一直在准备各种筑基所需材料。
“唐师弟,好久不见了,要不是徐师叔这次发话,我还不知道唐师弟已经回来了,这次外出宗门看来别有一番机缘,已经突破了炼气九层,筑基可望。”常剑笑着说道
“我才突破至十层不久,要到大圆满之境还需数年苦修,这次回宗门后除了去徐师叔洞府复命就一直闭门修行,离筑基还远得很,倒是常师兄随时快要筑基了吧!”
“可以是可以,但能不能成功就难说了,现在还缺一类安神定魂的法器,用以对抗心魔之侵扰,选了好几种,都感觉差那么一些,因此迟迟未冲击筑基。”
“常师兄此次来找我有何事?”
“哦,徐师叔让我通知咱们部科所有修为达到炼气七层的修士,明日到议事厅。”
“哦?可是又要入试炼之地了吗?”唐宁道,召集所有炼气后期修士,他理所当然的想到了剿魔试炼。
“那倒不是,唐师弟还不知道吗?再过一个月就是宗门小比了,徐师叔召我等是打听有谁愿意报名参加小比的,他好上报院里。”
“宗门小比?下个月吗?”唐宁愣了一下,这是玄门的老传统了,为选拨优秀弟子重点培养,每三十年一次小比。
各个玄门虽然比斗时间不同,但三十年一小比的传统向来很重视,不单是部科、各院,连三殿殿主及掌门都会观看,算是宗门一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