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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七 番外二之前的故事(1)

    【ps,有关近期更新缘故,在作品相关中有说明,请移步。】

    【ps,这段番外发生在寒假之后的春天,郑清与伊莲娜冷战之前,年轻公费生昏了头,给女巫写了一封绝交信……本章搭配第六卷最后的番外二,效果更佳。】

    “……

    必须承认,我对你的感觉,开始于好奇。

    对于我这种从小到大都安分守己的人来说,做点超出自己想象范围的事情(比如跟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吉普赛女巫谈一场罗曼蒂克的恋爱),是非常有诱惑力的。

    很幸运,我遇到了你。

    很不幸,你遇到了我。

    你符合我所有希望的意外:你是那样意外的美丽、热情、充满魅力。你是那样意外的接受了我莽撞的邀请。你是那样意外的一个圣灵。

    但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我只是一个资质平庸的小巫师,而且是一个古板的,很没有情趣的小巫师。

    就像我心中那座小天平一样。一侧是对你的好感与好奇。另一侧,最开始的时候,空空如也。天平始终像你倾斜着。

    每当你跟我的选择出现冲突,我总会笑呵呵的顺着你,从来没有显露出自己受伤的地方。因为我觉得,感觉是互相的,我照顾你的感觉的同时,你也会照顾我的感觉。

    直到那个天平不知不觉加满了砝码,我才平淡的发现,我是个多么自私的家伙。

    我自私的给了你一百次机会,但却一次都没有说出来。当你不知不觉用光这一百次机会后,我心安理得的离开,觉得不需要任何解释。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写这些,只是觉得应该让你知道我的想法。

    与你在一起的时候,嘴太笨,总是说不出来。

    写出来后,也觉得其实并不是我想说的话……”

    来信至此告一段落。

    最后那串省略号,可能是信的主人心情沮丧,脑海一片空白,所以写不下去了;也可能只是因为信纸篇幅有限,装不下那些指肚大小、歪歪扭扭的毛笔字。

    春日载阳,有鸣仓庚。

    窗外的黄鹂鸟在温暖的阳光与和煦的微风中施展歌喉,为努力学习的年轻巫师们加油助威。

    伊莲娜坐在图书馆三层的固定座位上,手里拿着那封信,就着春日的阳光,笑眯眯的看着这封来信。

    淡青色的信纸上,烙着发白的风信子水印,一如女巫此刻的心情。

    “真是一个纯洁的小家伙。”

    吉普赛女巫一手托腮,另一手指间夹着那张信纸,看着阳光透过纸背,那些白色风信子的投影在桌面摇曳,忽然笑了笑,补充了一句:

    “而且是个糊涂的小家伙。”

    ……

    ……

    那只青色的纸鹤飞走不一会儿,郑清就后悔了。

    但男人为了面子,总是喜欢在不应该坚持的时候拼命坚持。

    他坐在宿舍的书桌后,眼巴巴的看向窗外,期待那只青色的纸鹤能带着回信啄响窗户上的玻璃。

    这种心不在焉的情绪很影响他的状态。

    萧笑注意到了这一点。

    “你今天为什么不去图书馆,跟伊莲娜一起复习功课?”他摘下眼镜,揉着眼角,重重的打了个哈欠:“……反正你自己一个人也学不进去。”

    “我们结束了。”年轻公费生低哑着嗓子,硬邦邦回答道。

    “啊?”

    这个惊叫并不是萧笑的声音,而是从郑清斜后方,辛胖子的床铺里传来的。

    萧笑也有些惊讶,但也只是放下正在揉捏眼角的手,认真看了郑清一眼,似乎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啊什么啊!”郑清顺手捏了个纸团,砸进胖子的帐子里。

    “我是说……你们结束了?”胖子的脑袋从帷帐里钻出来,一副小报记者抓住大新闻的模样。

    郑清用鼻子哼了一声,忽然觉得没有那么后悔了。

    “当然结束了。”他做出一副高冷的模样,语气淡淡:“如果我们还继续,我现在应该坐在图书馆或者约塔餐厅……而不是在这里听你无聊的啊啊。”

    “但是,”萧笑已经重新把眼镜戴了回去,表情严肃的看向年轻公费生:“……为什么呢?任何事情发生总会有个理由,如果我没记错,你们昨天还在一起的吧。”

    说着,他戳了戳自己的脑袋。

    “哼。”郑清不屑于回答这种问题——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难道他要告诉自己的同伴,他只是一时冲动?

    “分了好!”

    胖子不知何时从被窝里钻出来,撸着团团,煞有介事的分析道:“……按照我的看法,从一开始你就不是喜欢她,你只是好奇有吉普赛血统的她与你有什么区别,你的兴趣更多的是猎奇,而不是爱情……”

    郑清脑袋微微后仰,皱着眉,听着。

    胖子的分析意外与他信上的内容吻合——虽然胖子只是个单身狗——难道男生能够想到的分手理由都这么大同小异吗?

    这是个非常值得探讨的哲学话题。

    “……所以说,结束万岁!”

    辛胖子举起双臂,把肥猫高高举过头顶,用力的晃着,大叫道:“我一直想对你说,你应该找个与自己血脉相近的朋友,即使再不济,也要保证是比较纯粹的地球血统的。要知道,那些吉普赛巫师总有些奇奇怪怪的观念,就像你的她,你不觉得她的味道有些古怪吗?”

    团团被他晃的头晕,尖叫一声,探出锋利的爪子,给班纳胳膊留下几道浅显的痕迹。

    “味道?”郑清好奇的扬起眉毛。

    胖子重新把肥猫搂进怀里,沉吟片刻,换了一种更充分的说辞:“……那种很浓烈的香味,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在她身边我是无法呼吸的。”

    “那不是体香吗?”年轻公费生咕哝着,在心底无声辩解了一句:“我倒觉得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我好像闻到了失恋的味道。”迪伦悄无声息从棺材里爬出半个身子,目光幽幽的看向公费生,仿佛神棍般低声叹息:“……这是春天落下帷幕的征兆。”

    郑清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

    “这个点,你不该睡觉吗?”郑清指着还挂在天边的太阳,提醒道。

    “睡觉哪有失恋的味道香。”吸血狼人先生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幸灾乐祸的本质:“如果你被伊莲娜用柴刀砍的满身鲜血,那就更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