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丽的一番话,顿时就让在场很多人另眼相看。
要知道,她以前无论说话还是办事都是柔柔弱弱,今儿个却勇敢站出来,捍卫自身的尊严!
看来老实人也有被逼急的时候。
然而许老汉和张朱梅二人可不这么想。
许丽从小在他们跟前长大,性格怎样,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
此刻,就是他们把头伸出去,她也不敢乱来。
也因此,不当回事,变得更加放肆。
“吆喝,几天不见,看把你能的!来来来,你动我一个试试?”
张朱梅说着,低下脑袋,身子一拱,往她怀里顶去。
许丽尽量很气,可看见对方是自己的生身之母以后,还是没有勇气动手,后退了几步,说:“哎呀妈,你这是干嘛!一天天,你们不在这作一次,是不是就心里难受?”
“死丫头,好啊你,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你还敢这么说我。”张朱梅说着,接着用头一拱,“来来来,你干脆打我一巴掌算了。”
许丽一直后退,直到最后,退无可退靠在门上以后,伸手扶了扶自己的母亲。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同她讲道理,就见她耍起了无赖。
像是受了什么剧烈拍打一般,整个人身体向后一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随后,就是一声哭嚎:“哎呦喂,看见没,我女儿推我,她打我。乡亲们,你们见过这样的白眼狼吗?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许老汉见状,也上去扶着她,见机行事,装可怜,假装哭泣:“哎呦,这是什么世道,我们二老活得容易不?生下个女儿,却是个不孝女。生下个儿子,却被她给送进了监狱。你们说,这样的女儿,我要她有什么用!”
乡亲们纷纷指指点点,尽管知道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总架不住那凑热闹的心态。
不一会儿,许丽就受不了这样的压力,走过去扶着他们,“爸,妈,你们这是干嘛呢!你们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我不孝顺你们孝顺谁。”
“滚开,谁相信你的鬼话。”许老汉推开了她,“你要是真有那份孝心,早就听我们的话,和那二流子离婚了!”
“孝顺归孝顺,生活归生活,我不能因为你们,到头来连我的日子也不过。”许丽同他们解释着。
可这两位老人早就不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女儿了,这回来闹,就是为了败坏他们的名声,顺便留下点什么,让他们多少付出点代价。
“放屁!”许老汉一边哭着,一边推开了她,“你和那二流子就算离不了婚,也有本事把啊峰给弄出来,可现在呢?拘留时间已过,啊峰被判了三年。三年,整整三年,要是你,你会怎么办?这简直就是要了我们老两口的命!”
“我呸,这就是你口中的孝顺?”张朱梅也跟着嫌弃,白她一眼道。
许丽备受打击。
遥想当初她在那个家做闺女的时候,家里所有的粗活重活都交给自己来干,一直以来,自己都任劳任怨,为的什么?为的还不是想让那个家过好!
可如今,许峰不争气,在丈夫的基地里下农药,这事要放在谁身上,谁都会铁了心不肯原谅。
“事情已经过去,你们现在这样没完没了的提,到底是干什么?都说了,啊峰的事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的。当初我也劝过他几次,是他自己不听话,我能有什么办法。说到底,他能有现在,还不是你们的教育问题!”
“放屁。照你这么说,啊峰进去就是应该的?”许老汉恼怒无比,“好,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豁出去,不要这副老脸了。”
他拽了下张朱梅,“老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他们家没盖房那会,因为嫌弃下雨天,总是往院子里渗水,砌过一次墙对吧?”
“对,我记得。”张朱梅气冲冲的说,“当时我们还给他们家帮过忙嘞。”
“既然这样,我们要不要把她家的墙给锄去一半?”
“她都没把我们当她家的长辈,我们还管那么多干嘛。”
张朱梅说着,率先拿起铁锹走了上去。不顾许丽的阻挠,开始锄墙。许老汉紧随其后。没过一会儿,好好的一面墙就被豁出了几道口子。
一众乡亲看不惯他们的行为,对他们指指点点。没过多久,就将隔壁一家子人给招来。
见许丽坐在地上无奈抹泪,武惠平第一个上去扶着她说:“嫂子,这是咋了。我哥呢?”
“你哥出门还没回来。”许丽说道,“先别管那么多,先把眼前的事给解决了再说。”
“好……”武惠平连连点头,还没问清楚什么事,就拿着家伙事站到门那边,不断挥舞手中的家伙事,但没怎么伤到人。
“好啊,一家子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们了。来来来,我让你打,有本事你倒是打啊!”许老汉探出脑袋,嚣张的说。
他以为武惠平和许丽一样,中看不中用,其实不然。武惠平才不惯着他,一咬牙,直接去下铁锹的一头,使着棍子,在他后面敲来敲去。
许老汉不断的哀嚎,没一会儿就后退几步,被绊倒,摔倒在地。
“哎呦,还有没有王法了……”张朱梅过去搀扶,见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着,没一会儿,就把矛头转向另一边的武老汉夫妇,一咬牙,走过去说,“你打我老伴是吧?我特码打你爹娘!”
“你敢!”武惠平吓唬她。
“你看我敢不敢!”张朱梅说着,拿起铁锹便朝武老汉的头上拍去。只听“啪”的一声。
武老汉头上就冒出血来,眼前一迷,晕倒在地。
“爸!”
“老伴!”
几乎是同一个时候,陈大娘,武惠平以及许丽走了过来,抱起武老汉问候。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武惠良站在街口看见了这一幕,愣在原地。
他眼神愤恨,奋力的奔跑而来,霎时间,就从后面给了张朱梅一脚。
过去抱着父亲的头查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