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惠良说完,便只身一人离开了家。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许峰算账,而是去见了李扬。
源源是从学校外面走丢的,想必这会也走不远,肯定还留在村里。
李扬如果肯帮他,那他也不用在寻找孩子身上下太大的工夫。
此时,李扬正在家里面和他孩子拉闲篇。自从恢复高考以后,很多家户的孩子便把学习当成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李扬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因此,在她身上寄予了很重的厚望。希望她能够在这次考试中发挥好,让她在这个村子里也跟着扬眉吐气。
武惠良来的时候,他刚刚从女儿房间里走出来,“惠良啊,你今儿咋有空想起我来了?”
“李叔,我想求你件事。”武惠良说,“我女儿在学校外面走丢了,想让你像上次一样用大队部的喇叭吆喝几下,动用全村的人寻找一下。”
“孩子又丢了?”李扬皱起眉头,作为长者说了他几句,随后说道,“行,我这就去大队部。”
……
孩子最终是在李家村一处土坝上找到的,得亏李书记的帮忙,才能这么快的找着她。
武惠良怀抱着她,把她送回家以后,顾不上吃饭便去了许峰家的苗圃,准备找他算账。
奔富大会来临以前,他和文三祥签订了投资协议。三个月以内做出成绩,就能获得后续的投资。
假想一下,如果是一头奔着这个目标,踏踏实实的干下去,别说三个月,就是一年半载,也未必能够取得成效。到那时候,投入的钱力物力都不是自己所能想得,五万块钱?除非是孙猴子在世变来变去,不然的话,就是累死,也不可能做到。
但是,换个思路想一想,假如把许峰的苗圃挪为己用就不一样。对方从事这个行业也有两年多时间,虽说营业额上和那天谎报的数目存在有一定的偏差,但也有一套成熟的培养技巧和人工渠道。算是有那么一点点小成绩。
到时候,如果顺利的话,可以拿着这个成绩去见文三祥,从他手里获得更多的融资,直接就在村子里开展种植项目。成为民营企业家,带着村民发家致富也未尝不可。
只是,许峰和他仇深似海,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将他的苗圃占为己有?
前往苗圃的路上,武惠良一直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最终,他敲定了一个主意,心里想道:“我记得前世的时候,许峰在筹备苗圃这块项目时,手头也面临过资金短缺的时候,当初他为了把这个项目成功开展下去,凭借着自己的忽悠,叫来了几个有钱的村民,让他们每人投资进去一笔钱作为股份,等事业步入正途后,就可以年底分红……好像大股东就是谢营村的村会计赵阳……”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只需要说服赵阳,让他把股份让给自己,就可以左右许峰的位置,逼他把苗圃给让出来……”
想着想着,武惠良踏进许峰的苗圃。在他办公的地方找到了他。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许峰刚见着他,就把腿翘在桌子上,点了一根烟说:“我说你这个二流子,你是欠打不长记性还是怎么着,我这苗圃是你这种人该来的地吗?”
砰!
武惠良抄起门口的扫把便朝他脸上扔去。
许峰想都没想,便出于本能的躲了过去,只不过,由于坐姿的问题,很快就重心不稳,身子一咧摔了过去。等到他再次抬头时,武惠良已经快速的跑了过来,将他给按住。
他咬着牙,脸色黯淡的质问许峰:“说!源源走丢的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许峰打不过他,耍赖皮的说:“孩子走丢那是她的事,找我算什么,真是的……”
“亏你还是孩子的舅舅!”武惠良手上的力气加大,死死的按住他,“孩子才那么小,你是怎么忍心捉弄她的!”
许峰见事情瞒不住,便不打算推搡。
想到这里是自己的工作地,那么多人看着,对方只要不害怕背上官司,就随便他怎么着吧以后。
一把推开武惠良,笑着说:“呸,还舅舅?从你把我爸给送进去的时候,我们两家的关系早就断了。那孩子就是我捉弄的,怎么着?那是她活该!”
“我告诉你二流子,我爸要是能出来也就算了。要是出不来,我许峰就和你们家死磕到底!”
“狗日的!”武惠良说着,一巴掌挥了上去,对着他一通教训。
许峰不是他的对手,但自有他的应对办法,在武惠良打得正凶之际,忽然间拽住了他,冷冷一笑:“二流子,你今天有本事就把我给打死,不然,我的那些员工迟早都会为我作证,到时候,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武惠良犹豫了,回头一看,门口正有许多员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当下便想到这种事许峰肯定能干得出来。长吁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对着门口大吼一声,吓跑了那些人。
随后,拽着许峰的衣领,将他按在桌子上说:“一报还一报,我打了你,孩子的事也就这么算了。但你以后要是再敢打她的主意,我武惠良就是拼着把牢底给坐穿,也要你残废不可!”
“现在,我要和你谈收购苗圃的事。”
“我出五万,买你的苗圃。”
“一句话,你答不答应?”
许峰笑了。
天真的人他可见得多了,只是,像武惠良这样的人还是头一回见。
苗圃从创立以来,一直都由自己严格把关,不说一手遮天,但在这片地方,自己的权利还是很大的。
他武惠良难道就想凭着几句话一步登天?
“哈哈哈……”
“二流子,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你凭什么让我把苗圃转让给你?”
“就凭我是你苗圃里最大的股东!”武惠良振振有词的说。
“你可拉倒吧,苗圃的几个股东我都认识,他们和我关系好得很,怎么会把股份让给你这个二流子?”许峰不当回事的冷嘲,“你当我和你家的小贱种一样?随随便便就能被人给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