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昭月对沈迟裕的教导力度渐渐极大。
只不过……
看着面前写完题目沾沾自喜的人，他还嘚瑟地靠在沙发上，一脸求夸奖的样子。
言昭月头皮发麻，太阳穴突突。
真的快忍不住要骂他蠢货。
这道题他写了没有五遍也有三遍，竟然还错。
以前她刚来的时候，以为沈迟裕学渣，只是他不乐意学而已。
可没想到这人认真后，考试分数还是上不去。
撑死成活最多七十分。
言昭月以为他数学不会，那文科肯定会吧？
然后就是她想多了。
文科更垃圾。
每次背什么，言昭月听着他背自己都能倒背如流了，这家伙还背不出来。
以前觉得学渣只是那些人不努力而已。
现在知道了，这还是分人。
比如沈迟裕，就是个扶不起来的烂泥。
在她快要高考的时候，言昭月放弃了。
就剩下一年时间，怎么让他能考上自己大学？
言昭月陷入了沉思。
她觉得，这概率，还不如自己考个二本大点。
“你想好你要考哪个大学吗？”
言昭月没有开口骂人，平复好心情后，把卷子放在桌子上，脸上淡漠地看着他。
沈迟裕对这个问题没什么纠结的，点头，“我爸妈不是让我跟你一所大学？”
意思是不是他想跟她一所大学，而是家里父母想。
言昭月就等着这句话，唇角勾起，“那你觉得，你目前这个成绩，能跟我考上同一所大学吗？”
“应该……不成问题吧？”
沈迟裕迟疑了一下，又很肯定点头，“肯定没问题。”
言昭月看他自信的样子，真的是差点破口大骂起来。
她眼睛用力瞪起来，努力地想要发现沈迟裕的优点。
白皙精致脸颊有些清冷，潋滟眸子看起来氤氲好似弥漫了一层雾气，唇型好看的嘴巴，曲线优美的轮廓……
整张脸散发着极致。
一刚还无所畏惧的黑发少年，此刻被她盯着，浑身不自在了。
“你这么盯着我看什么？”
“我在发现你的优点。”
听见自己优点，沈迟裕激动起来，“怎么样？我是不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与普通人不同的优点？”
言昭月：“……嗯，这张脸跟普通人比起来，是优点。”
“其他的呢？”
沈迟裕知道自己这张脸是优点。
但是他想让言昭月夸的是其他。
比如脑子。
言昭月冷呵呵笑了一声，“其他？脸皮厚算不算？就你这成绩，还想跟我考一所大学？是你自己太自信还是低估我了？”
她双手抱着抱胸躺在沙发上，从旁边堆积的书里面抽出一个小册子，扔在沈迟裕面前。
“这所大学，你考得上？”
沈迟裕伸手把小册子拿过来，是国内最高学府，是所有学生的梦想。
气氛有些沉默。
在言昭月觉得自己说话可能有些重的时候，沈迟裕抬起头，露出第一次那种嚣张肆意，带着自信表情的脸。
“不就是这所大学，我怎么就考不上了？”沈迟裕呵呵一声，“我偏要考上。”
“就你这个成绩？”
沈迟裕深呼一口气。
他还真的没话解释。
现在自己成绩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言昭月觉得自己给的威力挺大的，还是不继续打击人，“其实也不算是没机会。”
沈迟裕俊脸面无表情看着她，“鸡汤是什么？”
“鸡汤就是，高三你这一年都要辛苦，等你考上大学，就能随便玩。”
“我考虑考虑。”
没有直接把这碗鸡汤喝掉。
-
沈迟裕的考虑没有维持几天。
在他考虑的时候，言昭月给他班级的主任打电话，让他回去上晚自习。
以前他肯定是跑掉。
上什么晚自习。
但是现在的沈迟裕经过言昭月的教导，不说是乖宝宝，也是个遵守校纪校规的学生。
逃课是不可能逃的。
他忍受了几天晚自习，到底还是求到言昭月面前，“行吧，辛苦就辛苦，我大学玩一样的。”
在学校晚自习也是写作业考试。
这还不如在言昭月身边学。
而且在家总比在学校舒服的。
言昭月露出满意笑容，“好。”
然后沈母跟沈父发现自己儿子好像乖了不少，都没吵着出去要出去玩。
每次回来，看见的就是两人在认真读书写作业。
长辈露出欣慰笑容。
觉得孩子们学习辛苦，让保姆阿姨这几天做点补脑子的菜。
两人开始大补。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言昭月高考。
她拒绝了沈母陪伴，想自己坐着沈家车子去考试。
没想到沈迟裕自荐，说要陪她去考试。
“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能应付。”
沈迟裕有着莫名胜负欲，“你能应付是一件事，而且谁家考试不是有人陪着。”
言昭月想继续说，沈母点头：“就是，你不想让大人陪着，就让这小子陪你，他知道放松压力的法子多。”
她没办法，只能点头了。
-
高考对言昭月来说，是真的没压力。
她已经刷了不少题目。
带着沈迟裕也是刷了不少题目。
而且那所大学已经跟她私底下见过面，想让言昭月过去。
这件事她没有跟任何人说。
不是故意不说，是没想起来说。
在考完一天，言昭月拿着一本名著出来看，沈迟裕调侃，“你刚考完一天就这么浪，就不怕摔跟头？”
言昭月这才想起来大学已经预定她了，“没事，大学那边说了我可以过去，只要我没有摔得非常惨就行。”
“什么玩意？”
沈迟裕坐起身。
言昭月抬起头，重复一遍，“那所大学招生办老师已经跟我说了，只要第一志愿填写他们学校，只要不摔得太惨就行。”
沈迟裕眯起眼睛，没说话。
最后竖起大拇指。
言昭月本来觉得这件事只是很普通的一件事。
现在看他这么惊讶，还有点羡慕……
“你想不想同样的待遇？”
“又有什么鸡汤给我灌脑？”
言昭月：“……不是什么鸡汤，只是想说你最近学习进步有，再坚持一下，也会有的。”
沈迟裕想到这段时间自己吃过的苦，那是表现得很赞同。
“我也觉得，感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