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颜心中清楚,宁延这次是真的醒过来了!
否则,依厉扬舟的性格,是决计不会匆匆派人来定王府告诉她的。
果然,定王府的马车刚到宁府,厉扬舟就一脸激动的迎了上来。
在看到赵允也随行时,还愣了愣。
赵允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不等宁清颜开口,就主动道:“宁老将军也是本王爷爷,他醒了,本王也该来看看。”
道理,厉扬舟自然是懂的。
但是——
厉扬舟眸光闪了闪,向赵允躬身抱拳:“王爷说的是。不过,老将军刚醒,恐怕还有些话想对王妃说……”
赵允笑了笑,十分善解人意。“无妨,我等他们祖孙见过之后,再去探望爷爷。”
赵允的‘通情达理’让厉扬舟神情一松。
他露出笑容,亲自招待赵允。
至于宁清颜,她早已经熟悉宁延居住的地方,自己过去也是可以的。
……
宁清颜一回到宁府,就径直去见了宁延。
当她看到坐在床上的老人时,不由得一愣。
宁延是真的醒了,不再是之前那样浑浑噩噩。
他的气色看上去,已经和常人无异,甚至还有些红润。
眸中虽然有着岁月留下的沧桑,但却恢复了清明。
在看到宁清颜的时候,他温和的笑了起来,眼中的关爱和祖孙之间的亲缘尽显。
“颜儿,这些年,苦了你了。”宁延心情复杂极了。
他醒来之后,在等待宁清颜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大致从厉扬舟口中得知了这些年,府中的事,尤其是有关于宁清颜的。
听到萧氏母女,欺辱宁清颜这个孤女时,他恨不得一剑穿了两人!
厉扬舟跪在他面前请罪,他也无法怪罪。
毕竟,他这个做爷爷的都无法庇佑自己孙女,又怎么能怪在厉扬舟身上呢?
“……爷爷。”宁清颜见到清醒的宁延,本以为会有些不自然,却没想到根本没有。
“好孩子,快过来让爷爷好好看看你。”宁延眸中泛起薄雾,向宁清颜招了招手。
宁清颜没有多想,就朝他走了过去。
……
就在宁延醒来,宁清颜和赵允回到宁府时,刚刚出嫁的萧如忆也回到了萧家。
只不过,对于一个刚出嫁,就被夫家赶回来的女儿,萧家上下可都没有好脸色。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简直是丢尽了我们萧家的脸!”萧如忆的父亲,萧家二老爷一脸铁青的甩袖离去。
萧言氏望着丈夫决然离去的背影,心中恨急。
但,此时此刻最重要的还是萧如忆的事。
她转身面对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萧如忆。
至今,萧如忆身上都还穿着嫁衣。
“如忆,到底是怎么回事?”萧言氏搞不懂,怎么好好的就被赶回来了?
萧如忆双眸赤红的看向她,声音沙哑的道:“今日,婚礼之上……”
她将浮川的出现,还有武宣候的话,都告知了萧言氏。
在复述的过程中,她老是会想起宁清颜那张脸。
不知道为何,萧如忆就是觉得今日发生种种都与宁清颜有关,可是她却没有证据。
“为何昨日浮川于宣焕的比试结果,你没有告诉我?”萧如忆埋怨的看向母亲。
萧言氏一愣,为自己辩解:“这……我忙着筹办你的婚事,哪里会在意这些?”
事实上,她昨日是听到了一两句的。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步田地。
“而且,就算让你知道了,你又能做什么?”萧言氏不得不提醒。
萧如忆沉默下来。
是啊,就算她知道宣焕输了,浮川知晓了一切,也做不了什么。
可是,若是让她早知道这些事,她心中有了防备,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被动。
“现在怎么办?你被周王府赶了回来,恐怕不过一会,消息就会传遍中都。”
“到时候,无论是你还是萧家,都会沦为中都的笑柄。”
“还有,周王世子真的要休妻?”
“最要命的是,明日你和那浮川真的要打一场?”
萧言氏越说越急,整个人都充满了不安。
事情,到底是怎么会陷入这一步的?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脱离了她们的掌控?
莫名的,萧言氏心底升起一股寒气。
她总觉得,在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默默的推动这一切,布局这一切。
为的,就是要她的女儿身败名裂!
“我不会去和浮川比的!”萧如忆冷声道。
萧言氏一愣。
萧如忆咬着牙,眼底好似淬了冰:“浮川已经知晓了我做的一切,明日擂台之上定然会下死手。我去,就是送死!”
“可你不去,就等于自动认输了啊!”萧言氏忙道。
萧如忆抬起血红的双眸看向她:“那也比死在擂台上好。”
萧言氏被她眼中的赤红吓了一跳,心疼的上前抱住她,“我可怜的女儿!你的命怎么那么苦?”
萧如忆安静的被母亲抱在怀里,头脑异常清醒。“如今,最重要的是,决不能让周王府把我休了!”
这才是最致命的!
只要赵星尧收回休妻的打算,她就还是周王府的世子妃。
萧家看在周王府的面子上,也绝不敢轻视她。
至于中都的流言蜚语?
哼!等她从周王府获得更多的修炼资源,实力越来越强的时候,谁还敢笑话她?
到时候,她今日所受之辱都会一一讨回来。
道理,萧言氏都懂。
可这一次,是真的有些难办。
“如忆,你有什么办法吗?”萧言氏问向自家聪明的女儿。
萧如忆从她怀中仰起头,眸色晦暗难明:“娘,您帮帮我!”
“娘自然会帮你的。”萧言氏心疼不已。
……
宁府中,宁延十分关心宁清颜的婚后生活。
“定王可有欺负你?别怕,以后有爷爷为你做主。”宁延握着宁清颜的手。
宁清颜仔细想了想,赵允除了不愿跟她圆房之外,倒是对她十分好。
不过,圆房这件事,她就不便和宁延交流了。
所以,她微微一笑,维护了某王爷的尊严,“他待我极好。”
宁延见她不像是说假话,也放心了许多。
“爷爷,你上次给我的这个玉坠,到底有何深意?”宁清颜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个玉坠子。
宁延看到玉坠,眸光狠狠一缩。
“还有,您身上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宁清颜紧接着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