乓的一声~~
金属烛台敲击在了合金锁链上,迸射起火花之余根本就无法撼动其分毫。
“没用的。”
琳儿面露苦笑,摇头道:“快离开这儿,万一被人发现了,一定会连累到你的......”
三年来。
她一直被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厢房中,平日里周边都会有大量的禁宫使者守卫。
琳儿心里很清楚。
如果不是因为先皇病逝,大量的守卫被调离,就算是轩辕琼能够找到这儿来,也绝不可能有机会轻易地接近自己。
“该死......”
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轩辕琼表情倔强,眼中含泪道:“琳儿,别怕,等我一小会儿,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话罢。
眼前的少女紧咬牙关,转身就离开了漆黑的厢房,不由分说地朝着皇宫的另一边跑去。
此刻的轩辕琼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请求如日中天的摄政王,动用其手中的权力,将琳儿从牢笼中释放。
这也是现阶段,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行办法!
同一时刻——
位于皇宫东面的尚书房内。
大夏帝国新晋的永安帝轩辕龙成,正与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共处一室。
所有的守卫和仆从都被赶了出去,硕大的书房内唯有两人四目相对。
“这几天,却是辛苦皇叔了。”
端坐在龙椅前。
意气风发的轩辕龙成身披龙袍,双袖展开之余,开口笑道:“父皇突然仙逝,若不是有皇叔出面主持了大局,朕的这个皇位,恐怕是难以坐稳,皇叔之功绩,实在是劳苦功高。”
“陛下,言重了。”
听出了对方话里的弦外之音。
摄政王连忙拱手,恭敬地行了一礼,谦逊道:“老臣身为皇族后裔,更是受了先帝所托,自当替陛下排忧解难。”
顿了顿。
轩辕忠强调道:“一切,都不过是理所当然,又何来劳苦功高一说。”
身在朝堂。
摄政王很清楚其中的规则和凶险。
功高盖主,大部分时候都并不是好事儿,很有可能会为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呵呵,皇叔谦逊了。”
微微一笑。
轩辕龙成端起龙案上的茶杯,自顾自的小口品尝了起来。
霎那间——
两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尴尬而又微妙的气氛瞬间蔓延开来。
整个尚书房骤然死寂一片,如同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令人心神不宁之余,更是充满了某种潜移默化的危机感。
“陛下。”
率先打破了沉默。
摄政王面不改色,直言开口问道:“连夜突然召见老臣,不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
放下晶莹剔透的紫金茶杯。
轩辕龙成微微一笑,饶有深意道:“今日朕召见皇叔,为的不是国事,而是家事。”
“家事?”摄政王眉头一紧,表情略显愕然。
“不错。”
抬头深邃地瞧了对方一眼。
轩辕龙成眉头轻挑,不动声色道:“朕还记得,先帝在位之时,有一批特殊的皇室宗亲,被一直安置在大内的宗人院中寄养。”
“父皇曾经说过,他们是几十年前与先皇夺嫡失败之人的后辈余孽......”
眯起双眼。
轩辕龙成的目光中充斥着阴霾,沉声道:“朕刚刚登基不久,近日来总有些担心,这些人毕竟拥有皇族血脉,万一被有心人利用,很有可能成为我大夏帝国的祸端。”
闻言。
饶是摄政王经历颇多,其心理素质远超常人,依旧还是忍不住愣在了原地。
“皇叔,您老德高望重......”
眉宇间满是刺骨的寒意。
轩辕龙成故作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问道:“觉得这些人,应该如何处置为好呢?”
尖锐的质问。
仿佛是一枚深水炸弹,毫无预兆地扔进了平静的水面中。
握紧双拳。
摄政王一时语塞,压根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复杂的问题。
从国家层面上来说,轩辕龙成的担心并非是毫无道理可言。
正所谓,出师有名。
一旦有人想要借机造反,只要扶持其中某个皇族后裔作为傀儡,以其名义起事的话,至少在法理上,则完全是能够站得住脚。
从这个层面来看。
那些个在夺嫡之争中败下阵来的皇族后裔,无疑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可,他们毕竟是轩辕氏的后代。
与永安帝以及摄政王一样,都是同族兄弟,体内的血脉一致,如何妥善地处置这些人,此刻便显得尤为棘手。
是干脆尽数斩杀赐死,亦或是选择驱逐出境?!
无论哪一种方式,基本上都等于是判了这帮落魄皇族的死刑。
“陛下。”
深吸了一口气。
摄政王慢慢起身,拱手道:“当年的夺嫡之争,已然过去了数十年之久,那些有罪之人早就化作成一抹黄土。”
“时至今日,他们的直系子孙更是对那段往事一无所知......”
沉吟了片刻。
轩辕忠干脆坦言道:“那些个皇族后裔,还罪不至死,先辈们犯下的那些错,又何必再继续追溯到他们的身上?”
“陛下初登大宝,该以仁德宽厚治理天下,唯有如此,才可保江山永固,天下人也才会心悦诚服。”
此话一出。
龙椅上的轩辕龙成微微一怔,手中的茶具也不慎脱手,径直坠落到了地面上。
啪的一声~~。
晶莹剔透的茶杯瞬间摔得粉碎,声音清脆之余,却令人不由得感到心神不宁。
下一刻——
一队禁宫使者立马从门外冲入了书房内。
望向一侧的摄政王时,目光中明显充满了莫名的戒备。
“大胆,让你们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