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你,还你自由,苏洵目光灼灼打开看向狂刀。
放了我,为什么要放了我。
你与我既是故人,我的元神分离之法,还是从你的妖刀中悟出来。
所以,对于你,我从来没有轻视过,是因为我知道,你倘若按照自己的本心修炼,迟早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大道。
自己的本心,狂刀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你现在所作所为,便是入侵三州四岛。”
你再破坏我们家园,我岂能坐视不管。
破坏你们的家园,苏洵念叨一句,当即皱了皱眉头,开口道:“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是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做的就和他说的一样。
苏洵摇了摇头,陈词滥调。
我告诉你真正的原因吧,并不是我入侵三州四岛,而是三州四岛大统一的趋势使然。
今天这件事情,即使没有我的出现,也会有其他人去做。
三州四岛腐败了,这才导致了中天的崛起。
而中天现在所做的,只不过是加速三州四岛的统一,你可明白。
还有,战争的发动,并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更深层的东西,更加不是你该考虑。
狂刀看了一眼苏洵,眼中充满了愤怒。
苏洵看了一眼狂刀,当即朗声道:“对待敌人,千万不要愤怒,愤怒会让你的敌人看不起你,愤怒还会让你做出更加愚蠢的行为。”
言之有理,狂刀淡然一笑。
纵然是发动战争,我也大大的减少伤亡,又何来破坏你们家园一说。
对于你们而言,改朝换代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三州四岛的过往,不就是人族和妖族的矛盾加深吗?
种族的歧视,引发了三州四岛的动荡,这才是三州四岛腐败的根本原因,而不是外在的入侵,你可明白。
狂刀点了点头,开口道:“你说的固然有一些道理,但我却并不相信。”
苏洵淡然一笑,道:“是因为在你眼里,我说再多,都是为了发动战争找借口是吧!”
没错,这只是你发动战争的借口而已。
你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狂刀了,苏洵慨然一叹道:“以前的狂刀,是充满执拗,是充满信念的,他可以为了手中的妖刀,拼尽自己的性命。”
他所拥有的是一股勇往直前的信念,这股信念不会受到利益的驱使,这就是他,所以他的修为,他的刀法能够自成一派。
但是现在的狂刀,已经成为别人手中的杀人刀,他已经是一把没有灵魂的刀,他的刀没有力量,更没有方向。
所以,现在的狂刀是一把钝刀,一把并不锋利的钝刀。
这样的你,想要在境界上有所突破,很难很难,苏洵的话,传入狂刀的耳中。
狂刀听着苏洵的话,身躯微微一震,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就如同苏洵所说的那样,陷入了一个永无止境的旋涡中。
到最后,他已经无法自拔。
你走吧。
狂刀的眼中带着一丝迷茫,一丝对未来充满迷茫的眼光,他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苏洵,而后缓缓的走出大殿。
良久,廖帅走了进来,他看着苏洵有些失落的表情,当即开口道:“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走了便走了,没有什么大惊小怪。
他的悟性不错,倘若收入中天,日后造诣……廖帅迟疑半响。
是不错,不过他走的路却走偏了,而且不是偏一点,偏了很多。
听说,他的刀法不错。
以前是不错,但是现在,他只是一把钝刀,没有了刃的刀。
既然是一把钝刀,那直接放弃便好,为何你还将其中的道理讲给他听。
他与我也算是故人。
是非曲直,利害关系,其实有时候并不是他不知道,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而已。
看样子,你对他很有信心,廖帅反问。
不是信心不信心的问题,而是作为一个朋友,我该做的,已经做到。
原来如此,你一直当他是朋友,廖帅的脸上露出释然。
不是敌人,甚似敌人,不似朋友,甚似朋友,非亲非故,邂逅,却又在玄之又玄的关系中产生一丝联系。
说的好,廖帅抚掌大笑。
苏洵叹了口气,开口道:“倘若他能够在困局中走出来,对于以后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一个人只有心无旁骛的去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才能做成功,有了二心,那便是不专心,不专心,想要成事很难,苏洵嘀咕。
那现在你专心吗?廖帅试探的问。
苏洵愕然的看了一眼廖帅,开口道:“对于我而言,不是专心不专心,而是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责。”
我做出的决定,需要承担后果。
廖帅看着苏洵一本正经的模样,开口道:“现在的你,越来越像个帝王。”
苏洵眉头紧皱,反问道:“难道之前不像吗?”
也不是说不像,就是少了那么点气质,现在的气质补上,刚好就更像了。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次日清晨……
苏洵的军营内传来捷报。
听着军士的汇报,苏洵展颜笑道:“蛮帝和尸王的速度竟如此之快,实在是超出我的意料。”
尸王采用许真君的招降之计,任用投降的城主继续担任城主,这也就使得这些城主能够死心塌地的卖命。
不仅如此,降者能够保全性命与爵位这件事情传出之后,一呼百应,附近的城池也都动摇了根基。
所以他才能够连下数十城。
同样的,蛮帝也是如此,降者不杀,既往不咎,采用姬军师的亲民之策,每到一处,必定抚恤民情。
这也就使得当地的民心,渐渐归一,加上中天军虽然主动发动战争,但却与民秋毫无犯,这也就大大减少了冥州军民对中天军的厌恶感。
在苏洵的身旁,宁致远脸上带着笑容,缓缓的解释。
不错,真君和元秋真乃栋梁之材,能够洞悉我心中所想。
看来,我们也要再接再厉,人家已经拿下了数十座城池,而我们只攻下一座城池,这种进度,实在是太慢,苏洵有些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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