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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喜事

    在听到南门鸿近乎媒婆的话语后,南门复青并未像寻常女子一样,露出一副害羞神情,而是微微皱眉问道:

    “此事,是伯父的意思,还是那八王爷有意?”

    南门鸿略一思索道:

    “八王爷确实没有明说,但话里行间都在打探有关你的事,伯父寻思着,你俩年纪相仿,不管他是否真对你有意,若能促成这桩婚事,于你于南门家,都是幸事一件。”

    南门复青闻言先是思索片刻,随即面露笑意,徐徐道:

    “这事伯父八成是误会了,我虽与那八王爷不相熟,但却十分清楚王妃的为人。

    严姐姐看起来大大咧咧,似乎什么事都好说话,可一旦关系到王爷,眼里却是半点揉不得沙子。”

    南门鸿听到这,不由疑惑道:

    “王爷选侧妃,即便是当今圣上,也不好说些什么,更何况是王妃呢?”

    南门复青摇摇头道:

    “这位王爷,似乎跟其他男子不大一样,并非好色如命之辈,平时对王妃的吩咐也大都言听计从。而且据严姐姐说,他不但不以为耻反而以此为荣,属实不太像是一个皇家出身的人。

    按理说如此惧内的男子,该是没有任何胆气抱负,可他偏偏又不是,不但孤身闯入万军敌阵,而且还在社稷危难之际主动扛起大梁,最后甚至带兵出京拒敌……”

    女子说着说着,突然发觉对面伯父脸色变得奇怪起来,于是俏脸一红,止住话头,转而说道:

    “以青儿拙见,王爷断然不可能背着王妃做出偷寻侧妃之事,之所以在伯父面前询问有关我的事,也大抵是好奇闲聊而已,伯父还是向王爷确认过再做定夺,以免闹出什么笑话。”

    ……

    听闻侄女说完,南门鸿不禁捋起了胡须。

    现在想来,当日二人谈话,确实以寒暄客套居多,即便谈及家门,那位王爷也是寥寥数言,语气丝毫不带喜怒。

    若一定要说有什么令八王爷神态有所改变,怕只剩饭桌上那条烤羊腿了,当时对方的眼神,可比看见罗衫半解的窑姐还要兴奋得多。

    南门鸿沉吟片刻,缓缓说到:

    “贤侄女,这事确实是我仓促了,说不准还真就乱点了鸳鸯谱,待我回头问明王爷,再作打算吧。”

    南门复青含笑点点头,起身送别伯父。

    待南门鸿走远后,女子一改刚才波澜不惊,清秀面庞略带愁容,抬头看向院中旧木新发的春芽。

    芳树发青辉,随风摇曳,恰似女子广袖长裙,起舞弄青影。

    ————

    东罕经过文将二十年的苦心经营,王城迤都有着不输王朝京师的恢弘气象,其内茶楼酒肆青楼戏院一应俱全,苏巧巧刚来迤都时,竟有一种回到王朝的错觉。

    也难怪她会有这种感觉,丞相文将在规划迤都时,便是按照自己记忆中的京城修建的,尤其是王宫大内,其中一楼一阁,皆可找到王朝皇宫的影子。

    这也使得王柄权当初刚到东罕王宫,便可以轻车熟路找到文将身处的紫阙阁。

    ……

    迤都最近几天到处透露着喜气,号称天府之国的王朝,竟送来公主和亲,对东罕百姓来说,这是大喜一件。

    自小就能上马而战的东罕百姓,已经将彪悍刻在了骨子里,不会因为二十年的安逸生活而磨灭本能,对他们来说,强横的武力依旧比金银珠宝来得有吸引力。

    可他们却不知,那个被称作东罕未来的王子,此时正狗腿子一般跟在王朝亲王屁股后,一个劲端茶递水,比对自己那个大王父亲都来得殷勤。

    ……

    “舅哥,这个力度可还满意?”

    楚里春一边给王柄权揉捏着肩膀,一边询问到。

    “没想到你做了这么久王子,这活儿倒是没落下。”

    王柄权现在已经习惯了对方奴才的本性,这就是命,改也改不了,所以他干脆吃着提子享受了起来。

    “那可不,私底下练了好久,就等舅哥您来了。”

    公主楚里夏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说实话,她现在十分后悔把这个哥哥寻了回来,对方除了给家族抹黑,似乎再没其他用处了。

    王柄权虽然没去看那位“胸襟宽广”的东罕公主,但也能感觉到她那几欲杀人的眼神,于是咳嗽一声,摆摆手道:

    “行了,今儿就到这吧,你妹妹那对眼珠子都快长我身上了,我怕晚上做春梦。”

    “你!”

    楚里夏闻言直接拍案而起,若非楚里春眼疾手快拉住了,今天高低得没一个。

    ……

    楚里春好说歹说才将妹妹送走,看着愤愤而去的东罕公主,王柄权脸上没了刚才的戏谑,叹息一声道:

    “她真不打算嫁人了?”

    作为兄长的楚里春无奈苦笑一下,说到:

    “似乎是在京城受了刺激,说对男人失望至极,打算一辈子孤独终老。不过最近朝堂出了一位颇具才华的年轻人,不知怎么迷上了她,最近正一个劲献殷勤呢。”

    王柄权点点头,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而是扭过头面带笑意道:

    “明儿个就要成婚了,紧张吗?”

    没皮没脸的楚里春难得羞涩一笑,挠挠头道:

    “说不紧张是骗人地,我比巧巧大十多岁,总有一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

    王柄权呡了口茶,淡淡道:

    “你的感觉没错。”

    ……

    次日,大红灯笼挂满整个东罕王宫,锣鼓震天鞭炮轰鸣,十分热闹。

    东罕原本没这些习俗,怎奈王子自小长在中原,说什么都要按照中原习俗来,大王楚不休拗不过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只得应允。

    楚里春一袭大红新郎装,好不神气,不远处的王柄权看着这一幕,嘴角不禁扯出笑意,一旁的严荣荣瞥见后好奇问到:

    “笑什么呢?”

    “在想我当初成亲那会,是不是也是这幅蠢样子。”王柄权依旧面带笑意。

    “你指的是哪次成亲?”严荣荣笑眯眯道。

    王柄权闻言不由打了个冷战,扯了扯嘴角,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

    随着宴会进行,与会众人都有点喝高了。

    每次别人成亲,王柄权似乎都比新郎官还要热情奔放,像是眼下,一大群人正围在篝火旁,喝着烈酒吃着烤肉,王柄权完全不顾自身处境,直接抽出腰间佩剑叫嚷道:

    “今儿个高兴,我给大家舞剑助助兴。”

    周围人虽不认识这个面生的年轻人,但这会都醉醺醺地,便不管不顾鼓起掌来。

    王柄权拖着宝剑来到篝火旁,一仰脖,咕咚喝了一大口烈酒,洒然道:

    “醉里挑灯看剑!”

    随即一剑递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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