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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道观

    王柄权在传箓府发现的趣事,可不只有道士和道姑偷情。

    一路走来,王柄权毫不客气地用灵识扫视着整个道观。

    道观呈八卦状,倒也没什么奇怪,奇怪的是当中有几处屋舍内空无一物,仅在地面以金线嵌出一道巨大符咒,符咒之大,近乎占据了整座房屋。

    王柄权对符咒一窍不通,对八卦也是一知半解,因此只能先将几座屋舍的位置记住,至于其中的符咒,由于太过鬼画符,他只得暂时放弃,等改日带上纸笔再来临摹。

    正当王柄权走马观花之际,一辆马车停在了道观大门外,驱车的是位小道童。

    待马车停稳,帘子被掀开,一身紫金道袍的文扶鼎从车上走了下来。

    “你现在这等会,我去去就来。”

    文扶鼎吩咐完,双手插袖,脚步不急不缓朝观内走去。

    文扶鼎如今除了是当朝国师,还身兼钦天监监正的身份,平日比较忙碌,一般很少来观里。

    钦天监下设四局,分管天文、推算、测验、漏刻,从王朝建立以来的三十年里,一直为正一、全真两派把持,双方各占其二,不偏不倚。

    随着顺帝即位,文扶鼎被授命为国师,皇家用于沟通天地的钦天监,自然落入他的手中。

    周九二虽也是监正,官职与文扶鼎不相上下,可却没什么实权,顺帝给他唯一的任务,便是有生之年推衍出王朝未来三百年的大势。

    至于他平日去不去钦天监,抑或是到何处招摇撞骗,顺帝都不会过问。

    周九二本就是闲散人,自然乐得自在,也不愿去和那个是仙人是妖人都说不好的文扶鼎争权,因此钦天监就完全成了传箓府的私地。

    ……

    文扶鼎来到观中庭院,直奔主殿而去。

    传箓府不奉鬼神,只尊天地,因此主殿内连最常见的三清像都没有,仅在墙壁正中写有“天、地”二字,字体恢弘大气,乃是出自传箓府初代天师之手。

    据传当日贤恩帝圣怒之下,下令抹去传箓府在中原道统的位置,官兵将观内道士尽数捉拿,并放火烧了山门。

    残垣断壁中,唯有写着“天、地”二字的主殿墙壁丝毫未损,消息传到京城,贤恩帝也怕惹得天地动怒,便下令撤兵。

    顺帝得势后,重建传箓府,花费巨大人力物力将那面墙壁运至京城,这才有了如今的主殿。

    ……

    文扶鼎匆匆跟殿内一名位阶仅次于自己的道士交代了几句,然后又朝外走去,刚出大殿门口,便注意到了正在闲庭信步的王柄权。

    “王爷大驾光临小观,贫道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文扶鼎身份再如何尊贵,也终究是臣子,即便对方是死对头,也只能乖乖行礼。

    王柄权瞥了老者一眼,淡淡道:

    “文道长谦虚了,这道观若是还小,天下间怕就没大观了。”

    老道洒然一笑,配合着紫金道袍以及垂胸长髯,颇有几分道门真人的滋味。

    “王爷过誉了,不知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王柄权微微一笑道:

    “早就听闻传箓府天地二字灵验的很,有求必应,今日刚好路过,就打算进来拜一拜。”

    “哦?王爷身份尊贵,竟还有想求的事?”

    “有……”王柄权点点头,“想求你早点死。”

    自打文扶鼎进门,王柄权就注意到了,此刻故意溜达到他面前,就是给他找不自在地。

    岂料对面老道养气功夫极好,不但丝毫不恼怒,反而面带笑意道:

    “那祝王爷早日所求成真,贫道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老道人说罢,转身离去。

    王柄权本也没指望能靠三言两语逼得老道发飙,又在观中溜达一会,看了几眼屁股扭得极为好看的道姑,就也意兴阑珊地出了观。

    ……

    京城南门,一老一少踏剑而来。

    老者脚下虽是一柄材质极差的破剑,可却极为平稳,若不是其打扮太过随意,倒还能多出几分剑仙出尘的韵味。

    反观他身后的少年,脚下踩着一柄光可鉴人的钢剑,剑柄上也缠着金丝,可熟练程度远不及老者,不但飞得歪歪扭扭,时不时还要下坠一下,少年脸憋得通红,好不容易才稳住剑身。

    “老头,我快撑不住了,先下去了。”

    说罢便不管对方是否同意,直直朝下掠去,下落的姿势倒比刚才潇洒许多。

    老者见状摇摇头,“你小子,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想当剑仙?”

    少年手上本事不行,嘴上能耐却是丝毫不弱,满不在乎道:

    “你都五十才入剑仙,小爷我如今不到二十,今后日子长着呢,急什么?”

    老者面露无奈,只得跟着落了下去,少年天赋极高,却又不肯吃苦,这一路走来,老者好几次被气到剑心不稳,若不是亲孙子,早一剑插死了。

    少年看着眼前高大门楼,忍不住感叹道:

    “老头,你还真带我来京城了,我还以为你在吹牛呢。”

    老者捋捋胡须,笑道:

    “京城算什么,只要老夫愿意,皇宫都能进得,怎么样,要不要拜老夫为师?”

    少年将宝剑插回满是珠玉的剑鞘,头也不回道:

    “说多少次了,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一徒怎能拜二师?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别以为会点戏法就是世外高人了,我师父可比你厉害得很。”

    老者早就习惯了少年的无理,也不生气,依旧笑吟吟跟了上去。

    “娃娃,别不识好歹,当年多少人跪在老夫面前,把头磕得砰砰作响老夫都没答应。”

    “那你可太厉害了,有种这话一会当着我师父的面说。”

    “老夫正想会会你那位师父呢。”老者略有深意道。

    ……

    爷孙二人进了城,一路朝北而去,走了一会,少年面露狐疑道:

    “老头,你当真知道我师父住在哪?”

    “毛娃子,老夫都说与你师父相熟了,你偏偏不信。”

    “叫我洪少侠。”

    洪毛先是眼一横,随即恍然道: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我师父的剑侍,我可听人家说了,剑道大家身边可都有剑侍地。”

    老者再好的脾气,听到这句话也不禁额头青筋暴起,他已经决定了,管他娘什么十年之约,他一会就要宰了那个小王八蛋……

    王柄权哪里会料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当初在沟台驿收的小徒弟,正在疯狂为自己拉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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