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内,王柄权一边打坐一边思考白玉京一层剑法,按照之前“日月星辰”的规律,接下来石柱应当遵循“风雨雷电”,从雨水下手并没什么问题,之所以迟迟没有进展,可能是参悟错了方向。朢
一筹莫展之际,洞外突然响起刺耳的声音:
“姓赵的,你给本姑娘出来!”
“跟我没关系,我姓王。”
王柄权心中嘀咕一句,灵识扫过,发现姖绿正叉腰站在外面叫骂。
洞口巨石打开,男子面带慵懒从里面走出,一照面就看到对方略带怒容的面庞。
“大清早地,是谁惹姖绿姑娘发这么大火气?”
“我问你,姐姐她大婚在即,你打算怎么办?”朢
“什么怎么办?”王柄权一脸疑惑,“该随的份子我一分不会少。”
“你!”
眼前男子确实比原来英俊不少,可也越发面目可憎了,姖绿深呼吸几次,压下心中火气,耐着性子道:
“小玉跟我说,你不打算负责?”
“哦,我说那丫头怎么关心起这事了,原来是你教的。”
“是非曲直还用我教?她不过是看不惯你这个师尊的作风而已。”
“赵某洁身自好,并无不良作风。”朢
王柄权轻摇折扇,一副风轻云淡模样,反而令对方更生气了,但她一个女子家又不好逼对方娶自己的姐姐,瞪了半天眼,最后只得恨恨道:
“姐姐当真瞎了眼。”
王柄权闻言,原本平淡神情立马严肃起来:
“姖绿姑娘慎言,长姐如母,姖红仙子又当爹又当娘,没少为你操心,姑娘怎可说出这番忘恩负义的话?”
王柄权言真意切,好似在为姖红打抱不平,姖绿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能为力。
斗嘴皮不是对手,女子索性不再自取其辱,丢下一句“孬种”后,洒然转身离去。
王柄权脸皮厚,自没放在心上,以扇遮目抬头看了眼日头,悠然朝山下走去。朢
……
他一时半会儿参悟不透剑式,闭关再多也是消磨时间,正好夏小玉在宗门小比中拿了第二,算是几名徒弟中最长脸的,于是就打算请他们吃顿好的庆祝下。
来到小院外,屋内传出阵阵笑声,估么有两三个人,王柄权轻轻敲响院门,很快响起脚步声,房门打开,出来的是聂衷良。
见到师尊,年轻人脸色先是一瞬间慌乱,很快就又恢复如常,开口问道:
“师尊,您怎么来了?”
“有要紧事吗,没事随为师去雾山郡搓一顿。”
“嗯好,我去跟小玉说一声。”朢
趁着弟子回去叫人的功夫,王柄权打量起眼下小院,几名弟子都达到了金丹期,可以选择在山上开辟洞府或者在山腰修筑小院,夏小玉显然选择了后者。
此处比她两百年前的居所更宽敞,院子东侧种有一些常见的灵草灵药,西侧单独开辟出一方池塘,塘内锦鲤翻腾,喂养得极为肥硕,王柄权忍不住生出捞一条尝尝鲜的想法。
屋檐下摆放有一个藤笼,上下三层打通,里面孤零零关着一只兔子,王柄权凑上前仔细打量起来,居然是一只异兽,与他当初刚上山时差点烤来吃那只极为相似,不过这只是纯白的。
在他撅着屁股逗弄兔子时,身旁传来窸窣脚步声,扭头望去,竟是刚刚在洞府外被他气走的姖绿。
“好巧……”
“哼!”
不待说完,女子便冷声打断,而后朝夏小玉点点头,朝院外走去。朢
待其走远,王柄权抄起手道:
“你们还不死心?”
“早就死心了。”夏小玉语气丝毫不带对师尊该有的敬意,“男人靠不住,所以我们打算自己想办法。”
“什么办法?”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阿良,我们走。”
女子说完,径直出了院子,聂衷良朝师尊笑笑,跟了上去。
……朢
三人顺着山腰小路前行,不到一刻钟到了黄金光住处。
王柄权之前从未来过,却能一眼断定,只因门垛上悬着一只巨大牛头骨,两只锋利尖角向外,门把手也由两根大棒骨制成,上面密密麻麻布满牙印。
王柄权脸皮抽了抽,心说狗子的审美果然与众不同。
聂衷良上前敲响大门上的骨环,屋内传来一声响亮的“来了”。
院门打开,一位俊逸青年走出,凌乱金色长发被其简单束在脑后,线条硬朗的脸庞搭配一双淡金眼眸,外加一袭粗麻短打衣衫,整个人显得野性十足。
见到三人,青年咧嘴一笑,露出两颗晃眼虎牙,立时又增色不少。
王柄权从未见过此人,对方的颜值已经成功威胁到自己了,刚要开口询问,就见其一步蹿上前道:朢
“师尊,您来了?”
说罢,就要伸出舌头舔他。
王柄权吓得赶忙后退,此刻他已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正是化成人形的黄金光。
见师尊躲得远远地,青年显得有些失落,王柄权伸出手想拍他的头,犹豫一下最终落在了肩膀上,嘱咐道:
“黄金光,你现在是人形了,有些习惯也该改下,不能咬人,不能舔人,更不能随地大小便。”
青年点点头,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聂衷良和夏小玉早就见过他这副模样,没什么好惊讶的,四人说笑几句,王柄权突然想起还有件棘手的事,开口问道:朢
“之前被你扯烂衣服的女修,找人家赔礼道歉了没?”
“去过了,她态度可好了,说是一切既往不咎,还请我吃果子来着,酸酸甜甜的,不过俺还是习惯吃肉。哦对了,昨天她特意来送了个袋子给我,也不知是做什么使的。”
说着,黄金光从怀中掏出一个蓝缎荷包,荷包上用金线绣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大狗,正蹲在雪中嗅着一枝梅花。
几人看到荷包后都愣了,王柄权仔细打量着精美绣工,随口道:
“那女修叫什么名字?”
“碧小梅。”
王柄权闻言抬起头,满脸带笑拍着对方肩膀道:朢
“可以啊,不愧是我徒弟。”
……
师徒几人有说有笑向西走去,徐铁蛋自从被罚闭关后,着实老实了好一阵,一个人待在洞府里打坐吐纳,本就枯燥无聊的修炼在他这个闲不住的人眼中显得格外折磨。
想着要不要溜出去偷半天懒时,洞外响起了陌生的声音:
“铁蛋,出来吃饭了。”
徐铁蛋挠了挠光头打开大门,看着面前俊逸青年疑惑道:
“你谁啊?”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