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针扎深了,第二针偏离了穴位,第三针又扎得太浅了,若是你还要扎第四针,伤者必然病状加重,瘀血扩散。”肖河继续说道,他眼神似剑,目不斜视。
自杜子腾开始扎针之后,在场的众人都闭上了嘴静静的看着,是以肖河此时的声音就显得非常突兀,众人都转头看向肖河,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杜子腾闻言,极为不屑地看过来,“屌丝,你少在这哗众取宠,这可是我祖传的针法,你懂个屁啊!”
“你若再敢打扰我施针,让我分心,出了事你要负全责。”
“这位先生,请你不要诋毁杜先生,否则我们百济医馆将对你提起诉讼。”女秘书趾高气扬地说道。
听到杜子腾和女秘书的话后,一些司机看向肖河的目光都变得异样起来,他们也认为肖河是在不懂装懂,故意找茬。
“小伙子,我知道你不服气,但你现在还是不要再打扰杜医生施救了,这关系到一条人命啊!”
“是啊!小伙子,我在电视里看过杜老神医的讲座,连央视都为他做过专访,说他是龙国十大神医之一,我相信他的孙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一个年老的司机说道。
肖河眉头皱起,并没有再说话,而是在心中思考如何抢救伤者。
杜子腾见肖河不再开口,以为他是被自己吓退了,冷哼一声后,便毅然在中年妇女的神庭穴上扎下了第四针。
这一针扎下之后,中年妇女的眼皮动了一下,女秘书立即兴奋叫道:“伤者有反应了,一定是杜先生的针灸起作用了。”
众人也都纷纷松了口气,不少人都开始夸赞起杜子腾的医术来,正在杜子腾得意扬扬,觉得就要大功告成,收获一波声誉的时候。
突然有人惊呼道:“啊!你们快看,她耳朵鼻子怎么出血了?”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中年妇女不光是耳朵鼻子,就连眼睛鼻孔都在出血。
七窍流血!
此时,他们都猛然想起肖河刚才的话来,原来肖河并不是在信口开河,中年妇女的伤势果然加重了。
杜子腾更是脸色猛变,心中骇然,他知道这是伤者脑内的瘀血扩散了,他一把扔掉银针,站起身来就要走。
几个司机见状连忙挺身拦住杜子腾,怒不可遏喝道:“庸医,治死了人就想走?”
他们如何还不明白,中年妇女现在的状况,都是这杜子腾造成的。
一时间群情激愤,“把他扣起来,等巡警来了将他送进监狱,这种庸医就应该让他牢底坐穿。”
“还说是什么神医的孙子,我呸!杜神医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刚才那个劝阻肖河的司机,直接一口唾沫吐在杜子腾脸上,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杜子腾一句都不敢还嘴,此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完了完了,这下不仅他的名声保不住,百济医馆的生意恐怕也要受到影响。
“该怎么办?怎么办?”
女秘书也哑口无言,就算她再是能说会道,此时也解释不清楚。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来到中年妇女身前。
杜子腾眼前一亮,指着肖河叱喝道:“各位,刚才都是这臭屌丝在一旁说话让我分心,才导致我救治失败,所以不能怪我都是他的责任,这个人就是他害死的。”
这就是他想到的自救办法,将脏水都泼到肖河身上,反正肖河只是个赤脚医生,而自己是百济医馆总经理,大不了丢出几百万请七八个知名律师,将肖河的责任坐实。
就在杜子腾打好算盘,让肖河做自己的替罪羊的时候,却见肖河不仅完全没将他的话当回事,反而蹲在了中年妇女面前掏出了几根银针来。
“他要干嘛?”
“难道还想用针灸医治吗?”
“小伙子,你不要白费心思了,我看她肯定是没救了。”
“是啊!都七窍流血了,恐怕就是神仙也难治了。”
“没错,小伙子,连杜百济的孙子都治不了,你还是不要趟浑水的好。”司机们好心地劝说道。
肖河一边用真气消毒,一边沉声说道:“他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杜子腾见状,一张脸几乎笑成了一朵菊花。
“你们看好了,我刚刚救治的时候,伤者还有一口气的,等会儿她要是死了,就不是我的责任了。”
他一边说,还一边急不可耐地吩咐女秘书,“赶快拍视频记录下来,我敢断定这个女人活不过五分钟。”
说罢他幸灾乐祸地看向肖河,好一个背锅侠啊!这下子自己几百万的律师费都省了,他不信连自己都不能救的人,一个赤脚医生还有什么本事救活。
这时,林芷若也很是担忧,“肖河,你有没有把握啊!”她虽然知道肖河的医术好,但是这形势可不比寻常,若是肖河失手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肖河笑了笑,“放心吧!老婆,我有十成把握。”
刚才杜子腾的灵龟八法,虽然导致了中年妇女瘀血扩散,但并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只是这中年妇女七窍流血太过骇人,让杜子腾乱了方寸而已。
众人见肖河不听劝告,执意要救治都是摇头叹息,“这小伙子心肠不错,就是太倔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杜子腾满脸阴笑,此时他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就等着巡警过来,指证肖河非法行医谋财害命了。
然而肖河对这一切都毫不在意,只是专注于治疗,他先是将杜子腾之前的银针一根根拔掉,然后又给中年妇女注入了一股真气,护住她的心脉以维持她的生机。
最后才是下针,第一针百会,肖河的施针手法比杜子腾要快得多,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
刚才还一脸不屑的杜子腾,见到肖河的这一针后,眼皮猛地一跳,这手法竟然与爷爷施针时一模一样,不可能肯定是自己看错了,只是这屌丝误打误撞的而已。
第二针风府,肖河依旧是那么举重若轻,飘洒写意,仿佛他手中的不是银针而是画家手中的画笔,剑术大师手中舞动的宝剑一般。
杜子腾狂揉眼睛:“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针灸造诣?”
“我一定是眼花了,一定是!”打死他都不会相信一个赤脚医生,竟然有堪比爷爷的针灸技术。
然而第三针哑门,第四针神庭,无一不是如此。
杜子腾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置信,他此时再不怀疑,肖河的针法已经超过自己不知道几条街,即便是他爷爷施针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猛然间,杜子腾反应过来,灵龟八法!
这屌丝施展的,竟然是自己祖传的灵龟八法。
“屌丝,你竟敢偷师?”
嫉妒,愤怒,憎恨,杜子腾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无比,双眼都在冒着火光。